“学长,再来一点嘛~”

沈时雨:“......”

他脑中闪过小某书的江大研究生生活分享贴评论区高赞回答

我暴言这个学弟是那种doi时会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学长,撒娇说“学长,再来一次嘛~ ”的性格。贼甜贼好磕!

记忆呼啸而过,时空犹如重叠。

沈时雨眼前炸开一道惊雷,他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惊讶于自己联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一边又震惊那个评论区的话竟然能留给他如此深刻的印象。

他机械地给骆衍盛着饭,暗想,待会儿饭吃完,他一定立刻马上卸载小某书和某音,防止奇怪言论入侵。

不过,沈时雨在第二天回到学校,就知道昨晚他单方面的斗争显得虚弱而无用,因为骆衍这位全国一半大学生都知道的人会时时跟着他。

骆衍今年大二,教学任务中的课程并没有大三的沈时雨多,闲暇时间他不回清河云溪睡觉,反而心安理得地混进新闻系的教室,做起了陪读。

久而久之,别说沈时雨,就连新闻系专业的同学们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骆衍,今天下午你吃什么”

沈时雨在大课间隙,下意识转头问话,不料对上了三位舍友表情各异的脸。

张盛源耸耸肩,调侃着开口:“时雨,还没下课呢就想着带你的小学弟吃好吃的了?”

杜维夹着嗓子,妖艳地凑到沈时雨跟前:“可不是,学长最宠溺我了。”

沈时雨心底泛起恶寒。

骆衍才不会这么山路十八弯地说话。

沈时雨没眼看地扶额别过脸,教室外,天空乌蒙蒙的,看得人心情压抑。

骆衍去检查眼睛了。

本来纪阿姨约好这周周末去带他去找主治大夫,不知道为什么,骆衍突然改变了心意,甚至有点急促地想在周内检查眼睛。

他是又开始痛了吗?

沈时雨说不担心是假的。

骆衍曾经说过,如果三个月后,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那就只能宣告治疗失败,他就永远在黑暗里了。沈时雨不能想象,像骆衍这样意气飞扬的天之骄子,陷落在生理的残缺里,是怎样的煎熬与痛苦。

骆衍是为救人伤的眼睛。

他救了十一条人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沈时雨缓缓敛眸,收回视线。

正积极谈论“江大顶流”骆衍的舍友们见他提不起兴致,话头一转:“时雨,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啊。”

一直沉默的宋知临轻轻敲敲桌子:“时雨,待会儿下课,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他温柔地问:“你想吃什么?”

沈时雨本来没有心思想晚饭的事情,不过宋知临上学期搬出宿舍后,他们宿舍四个人只有上课才能凑齐,他看着张盛源和杜维兴冲冲的样子,不打算扫兴。

沈时雨想了想,正要开口,一道炫目的白光骤然闪过,紧跟着轰隆巨响彻底打断了他。

立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不过是眨眼瞬间,教室明净的玻璃上就划过一道道细密的雨线,已经拿起书准备讲课的老教授停了下来,学生们也不辜负片刻的诗意,齐齐向窗外看去。

水雾迷蒙了一方天地,窗外的梧桐树树干微弯,它青绿泛黄的树冠在风中摇晃,茂密的树叶与雨滴相撞,发出飒飒轻灵的声响,落在红砖路上,潮湿一片。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此时此刻,这句听烂的话却与新闻人心中幻想的伊甸园无限趋近。

老教授再次拿起书本,向学生们讲述新闻史上惊险又经典的内容,他的语调舒缓而深入人心,学生们也跟着安静专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