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衍脑中一个?激灵,阿姨发现他和学长?搞gay的事情了?那不能,就算发现,也不至于凌晨三点半打?电话。
骆衍心里七上八下,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他面色有些沉重,轻轻推了推沈时雨:“学长?,阿姨的电话。”
沈时雨睡觉像绷着根弦,仿佛哪怕昏迷了,只要有人弹拨那根弦,就能立刻清醒。
他晃了晃头翻身爬起来,咳了咳过了一遍嗓子,接通电话,稳稳开口:“妈。怎么了?”
那边颤抖的女声抢在他前面打?断他:“时雨,我和清圆在救护车上。清圆她、她发病了。”
嗡
沈时雨脑中一阵空白。
他木木地停顿两秒,压下耳边凭空而生的鸣音,回神?过来:“妈,你别急,我这会?儿就过去。”
他像是安慰夏薇,也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清圆会?没事的。”
电话挂断,沈时雨手指颤着打?开夜灯,爬起来就往身上套裤子,等他把衣服穿好,一抬头,骆衍竟然也在准备。
“没关系的,”沈时雨声线不稳,“你先睡。”
骆衍摇摇头,绕床走过来安抚地拍拍沈时雨的背,“什么‘没关系’,给别人说习惯了吗?”
他抬抬下巴指向窗外:“这个?点不好打?车,我送你。”
沈时雨转眸,窗外是化不开的黑暗。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点点头,和骆衍匆匆出门。
骆衍开了辆低调的车,凌晨路上人少车少,他把速度提起来,飞快地往医院开。
沈时雨在副驾驶不自觉攥着安全带在手里绕,他妈妈是坚韧的人,以前清圆发病,只要没到让她恐慌的程度,她不会?在这个?点叫他,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开始往下坠。
沈时雨深重地呼吸,告诫自己稳住,待会儿他还要平息妈妈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睛,蓦地,他攥紧的手被一点一点分开,然后被人更用力地握住。
沈时雨回眸,骆衍轻轻扫了他一眼,随后游刃有余地稳稳开着车、看向前方。
时间在狭小的空间缓慢流逝,熨帖的温度从相互交握的掌心不断传递。
沈时雨的焦虑宛若沙漏里的沙子,逐渐漏空、平息,等到了医院,他已经镇定下来。
“清圆在急诊。”
医院的路繁多,或许是走过太多遍,沈时雨用不着看地标飞快地在寂静的空间跑动?。
夏清圆在救护车上经过急诊分诊,在路上就叫了心外的大夫,这会?儿在心外做手术。沈时雨和骆衍马不停蹄往七楼赶,经过直梯口,一眼看见门口手术室门口捂着脸、来回焦急地走动?的夏薇。
“妈。”
夏薇回头,看见飞奔而来的儿子时,一直鼓着那那口气瞬间就散了一半,开口就哽咽住了:“时雨,大夫说情况很不好。”
她像是自言自语,焦急地碎碎念着,“和你爸爸一样,和你爸爸一样......”
说着,先红了眼眶。
沈时雨不敢回忆自己父亲苍白冰冷的模样,只能抱住夏薇,抚摸着她的背打?断她:“不会?的,妈,不会?的。”
“现在医学比五六年发达太多了,而且清圆年轻。”
夏薇抬眸看了看儿子,勉强提起点气微微扭头看向身后的手术室,赤红的“手术中”三个?字像是恶魔的手掌,轻而易举捏住了她的呼吸。
她咬住嘴唇,头抵在沈时雨的肩膀上,轻轻撞了撞。
她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想让女儿好好的。
怎么还这么难......
走廊空旷地让人心凉,人的在惊慌恐惧与希望祈祷里来回拉扯,渐渐地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