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么叫人害怕。
可蒋若兰做贼心虚,背后说人坏话被人逮个正着,脸色有些不自然。
“蒋婶子。”柳玉还算心平气和,甚至颇为真诚地解释,“我没有在一开始就留下甄大哥是因为我家里没有多余的床,也没有条件收留甄大哥,后来选择把甄大哥带回来是因为他伤口未愈,也没有恢复记忆,我担心他会出事,才让他暂时在我家住着,我没有你说的那些想法,也没有想让你们难堪。”
“……”蒋若兰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她本来只想过过嘴瘾,谁知柳玉这么正经地跟她解释了一大堆,反而衬得她多小心眼似的。
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们也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一时间,这里有水流声、有鸟鸣声、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就是没有说话声。
直到没有等来任何回应的柳玉走到另一边放下背篓,方才最先瞥见柳玉的董婶子才用干巴巴的声音打破沉默:“小玉啊,你蒋婶子这个人口直心快,她随口说说,没有任何恶意,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柳玉刚把背篓里的衣服拿出来,他安静了一会儿,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董婶子又用胳膊肘撞了撞装聋作哑的蒋若兰:“蒋姐你也是,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嘛,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是你先提的吗?怎么就成我不会说话了?”蒋若兰把棒槌往地上一扔,在沉默中爆发了,“而且我又没有说错,那个人下不了床就算了,还失忆了,要是以后恢复记忆了,岂不是拍拍屁股就走?”
柳玉抬头看向蒋若兰:“以后他是走是留,我都尊重他的决定。”
何况他也没有长久收留宋殊禹的打算。
他感觉宋殊禹和他十六年来遇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有朝一日,宋殊禹会回到全然不同的另一片天地,而不是和他一起被困在玉潭村里。
蒋若兰听了柳玉的回答,又惊又诧地站起身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把柳玉来来去去地打量了好几遍:“你可真是个活菩萨啊。”
柳玉抿唇不语。
“今儿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蒋若兰指着柳玉说,“你拖着那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床都下不了的废人,早晚得后悔,到时候村里没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你……”
话音未落,蒋若兰居然不小心踩到了放在地上的棒槌,整个人直接朝着冰凉的水里栽去。
刺耳的尖叫声伴随着落水的扑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