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说的明白,絮絮说了好多话,最后还是放弃了。
韩心远换了盆清水,那鲜红的布条漂在水里显得异常妖冶,他又重新捞起搓上胰子,放缓了速度一寸寸地揉搓,仿佛要洗到地老天荒去。
“月事…会疼吗?”他问。
“嗯,会有些难受的。”
“哪种难受?”
“就像…”流萤咬了咬下唇,脸红得发烫,“就像你把手塞进我肚子里那样涨。”
韩心远的脸上一红,随后试探着问,“所以刚刚…我那样弄你,很疼吗?”
流萤摇摇头,“不一样,月事有时会疼,但是你那样…还是舒服的…”
韩心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萤萤说,他那样弄她,是舒服的…
手里的东西掉进水里,韩心远强压住突突的心跳,他洗净了手,在干巾上擦干,回过身用胳膊搂住流萤,他的手很凉,双手只在她的背上虚扶着。
“萤萤,我会一直对你好,让你舒服,一直一直的喜欢你,你也一直一直喜欢我好吗?”
流萤深吸一口气,这短暂的美好固然令人动心,但她也深知前途的黑暗。
她笑了笑,说道,“好,先吃饭吧,我饿了。”
践行
叁少爷屋子里,何管家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去苏州的车票。韩俊明手上正搭着迭成方块的薄衫往手提皮箱里放。
何管家迈步进来,车票捏在手里,走到近前站住了才说话,“叁少爷,给您买了明儿一早的,软卧。”
韩俊明皱起眉问道,“这是最早的?今天晚上的没票了?”
“有,是过路的硬座绿皮车,站站停,慢得很,比明儿早上这趟还要晚到半天。”
何管家陪着笑脸将车票往韩俊明跟前送了送。
“我琢磨着,您晚上歇好了路上也轻快,这趟虽说是明一早的,也是天刚亮就发车,没差俩时辰,新车干净,软卧也舒服。”
何管家是老爷跟前的老人,办事总是妥帖的,然而韩俊明对正院的人没多少好感。
他接了票掖在口袋里,嘴上却没什么好气,“下回提前问一声。”
何管家本就弓着身子,韩俊明这话一出,他的头压得更低了些。
“是是,您放心。”
韩俊明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的时候,双指夹着一个银元放到何管家手上。
“父亲那边你多照看着,入夏了蚊子多,上回那药包记得给他老人家熏上。”
何管家接了银元揣进袖子,才笑得真诚,脸上都堆出了褶子,“叁少爷孝心,嘱托老何是叁少爷信任,您放心,我一定照看好了。”
韩俊明点点头,“何管家做事我放心。”
何管家退出去,韩俊明垂着视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老东西,有你好受的。”
流萤来了月事,他能放心地出门,至少这六七天老头子找不了流萤的麻烦。韩老爷对女人那事忌讳得很,估计连院门都不让她进。
韩俊明不屑地哼出一声笑,要是这期间让老东西在房事上兴致勃勃的话,算是他报答叁姨太放了韩心远这恩。
不过这只是个缓兵之计,若要让老东西对流萤死了心,还得从他那偏瘫的身子上想办法。
韩俊明合上皮箱上了锁,将他存药的柜子打开,顶上有个匣子,他取下来擦了面上的土。
这匣子里装的是他师父留下的稀有药材,还有一本薄薄的古籍,这古籍在大清时候就被传为邪典,他师父却不以为然,觉得医理并无正邪之分,关键在医者本心。
“可惜他老人家去的早。”韩俊明自言自语。
不然他直接问师父就好,现下还得自己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