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卿没有说话,流萤却不觉得身上的分量有多重,她将他向肩上扛,哪知韩正卿却自己站直了身子。
流萤圆睁着双眼呆在原地,眼看着他理好衣裳,牵起自己的手,轻巧地说道,“去你那吧。”
“…你、你是演的?”
“是。”
流萤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小脸气鼓鼓地皱起,“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害我白担心!这节骨眼儿上,竟还玩这个!”
韩正卿方才不想同二姨太啰嗦,远远瞧见流萤一身孝服朝这边过来,便顺势装病。一来可以避开母亲的唠叨,二来,留她与老二在前堂,他心里别扭。
韩正卿握着她的手解释道,“累是累的,母亲已经乱了,给她找些事情也好,明日俊明到家,她心里能好些。”
说罢,他转身欲走,流萤脚下没动,韩正卿回过头来,眉眼朝前堂挑了一挑,“想过去?”
“这不是…”
这不是应该的吗?
灵棚搭起来就该燃香烧纸了,香火燃了就不能断,流萤不需要同宾客说话,顶多答个礼,所以香火这件事理当她照看好。
可转念一想,二姨太同韩正卿都不在前头,那里留着的是谁不言而喻,流萤话说一半便收住了。
她迈开步子,挽着韩正卿的胳膊说道,“还是先送大少爷回去歇着吧,这么早过去也是受罪。”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轻笑一声,将她的小手挽在臂弯里。
“就是。”
闹丧 < 药 (民国 NPH)(像AI这么复杂的事情)|PO18情愛原創
闹丧
韩正卿走后,韩宏义在前堂指挥着下人,搭灵棚,胡纸扎,安排僧人和道士,定饭庄宴席等等,一切井井有条。
他看看天色,始终不见大太太过来,心下略显不安,但前堂只留他一个人,又不好轻易走开去寻。
韩老爷孤零零地躺在条板上,身子干瘪得几乎与身下的板子成为一体。
韩宏义叹口气。
印象里,父亲是个精壮的身材,肩头浑圆胸肌发达,胳膊有他的大腿粗,不知不觉间,岁月带走了这个老人的体魄与性命。
父亲生前对他算不上喜爱,许是大太太盯得严,他极少会去父亲跟前讨巧,瞧出大哥有意跟着父亲之后更是敬而远之,父子俩的关系不可谓不生疏。现如今守在父亲身边,才能仔细地瞧一瞧他。
韩宏义忽然觉得躺在那里的是个陌生人,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现下只是在完成一件任务罢了。
他善于完成任务,冷静沉着按部就班,所以这件事他能做好,也必须做好。
值事过来问,“二爷,您看啥时候人齐了,咱们给老爷净身更衣,别误了时辰。”
二少爷环视四周,点点头回道,“您受累,需要准备的物件您直接问银杏要,父亲的寿衣应当早备好了,母亲这就过来,她最是清楚,这边不能离人,其他的,我差人去各院寻一下。”
“二爷受累了。”
值事得了安排,客气两句便去找银杏,韩宏义有分寸,没安排大房的人插手丧事的调度安排,需要动银子的事情依旧交由银杏登记,他只帮着安排些具体的事情。
“二少爷润润喉吧。”
松枝端来一杯热茶,里头飘着两朵胎菊。韩宏义微笑着接下,想了一想问道,“茶水可置办好了?”
“设了茶棚,等会儿客人行了礼,小六引着过去。”
韩宏义点点头说道,“你们的茶水也置了吗?”
松枝面上一红,才想起来二少爷问的原就是下人的茶水,宾客茶水一早就置好了,宴席还是他亲自定的。
松枝一福身,声音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