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多少有些毛病,明明想娶她,明明一直挂念她,却这般计较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若不是山洪冲断了水闸,方才进屋就什么都做了,这还能有什么假。矫情。

她撅着小嘴附和,“衣裳也不都愿意缝补的,若是…哎呀!”

韩正卿的手原就搭在她大腿上,听这话便狠狠地捏了一把。

二姨太帕子一甩,伸手过来打了韩正卿的手,“你不是睡觉吗?手这么不老实!”

她将流萤的腿拢向自己这边,朝流萤一眨眼,“别理他,打小就这毛病,睚眦必报,你有委屈同我讲,看我不收拾他!”

韩正卿没睁眼,悠悠说道,“母亲心力有余,不如想想如何安抚俊明,他明日便到家了。”

闻言,二姨太一笑,“为什么我想?要想也是你想。”

“母亲替我做了许多事,俊明要是知道了,怕是会闹起来。”

二姨太将帕子掖起来,伸出口瞧自己的指甲,“要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俊明那孩子可怜,历来被你压着,这回又支出去这么老远,回到家黄花菜都凉了,待他回来我自然要帮衬一把。”

“母亲。”

韩正卿睁开眼直视着二姨太,二姨太是有些怕这个儿子的,怔了一怔,将脸偏向窗外,可嘴上依旧不饶。

“实在不行,你们仨一起过也行,左右都是我儿子,省着他不知打哪再弄个狐媚子回来,凭白惹我烦心。”

“老三自有迎春照应,多年的丫头,母亲应当放心。”

“老三要有那心,早就收了做小,你那点儿弯弯绕,就别跟我演聊斋了。”

流萤听着他们母子拌嘴,又窝心又羡慕,这是她从不曾感受过的温暖。她鼻尖一酸,吸一下鼻子便被这母子二人同时察觉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