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看看窗外,这么会儿功夫,屋外风起云涌,树影婆娑,她不由得浑身战栗。
难不成…她们杀了春桃?为什么?
瞧这婆子与常妈妈的手段,不像是头一回动手,寻常下人犯错,顶多一顿板子再赶出去了事,这种大宅后院的阴私事情倒是都遮遮掩掩地,从未听说有哪个出了事情,又是如何处理的,或许…春桃真的被杀了也说不准。
可流萤越发想不通,春桃虽说是丫头出身,却是大太太一手带大的丫头,总不会厌弃至此,她亲自安排春桃上了二少爷的床,又派人将她灭口,这根本解释不通。
难不成春桃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连夜逃走,藏了这许多年,才又见到了韩宏义,可是为什么韩正卿会知道这件事呢?
流萤越琢磨越迷糊,这些年她懵懵懂懂地,一直圈在三姨太的院子里,门都没怎么出,循规蹈矩,对主子唯命是从,生活偶尔磕磕绊绊,却从未摊上什么大事,现如今忽然感觉到韩府上的水很深,稍不留神就会溺死在里头。
她正琢磨的功夫,外头忽然传来了那婆子的声音。
“常妈妈,那贱婢就在这屋里,等我去找个斧子来,”
流萤忙蹲在书柜后面,心下慌乱得很。
怎地这样快就寻到这里了?
她蜷缩起身子,才看到脚下的绣花鞋上沾满了泥。
人为刀俎,多说无益 < 药 (民国 NPH)(像AI这么复杂的事情)|PO18情愛原創
人为刀俎,多说无益
方才摔的那一跤,让她们寻着脚印追了上来。
流萤暗自悔恨,自己还做了房门紧闭的假象,实际行踪早已暴露。
眼下这屋里只有一排排书柜,连个能藏身的箱子都没有,沙发与字台就在窗子边上,她们进门一定会先朝那底下瞧。
流萤蹲在书柜后边止不住地哆嗦,周围全是书,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她拉开字台的抽屉,只有纸张,桌上还有笔架与砚台,那砚台倒是石头做的,很沉,可它太大了,她一只手根本拿不起来。
她转头回到书柜旁边,她记得书柜上有一册民国宪章,是制作精良的硬皮书,封皮很厚,但是书册却不重,拿着十分趁手,当时还纳闷韩正卿怎么会送这样的书给她,现下竟然成了她用来救命用的东西。
常妈妈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等也是等着,索性开口劝道,“四姨太,我知道您在里头,我劝您还是别藏了,这屋子统共这么点儿大,若是自己出来,等会儿我考虑给您个痛快,怎么样?”
流萤小手冰凉,将那宪章抱在胸前,紧紧盯着那门扇。
“常妈妈,我与你并无过节,你、你就不怕报应吗?”
听这话,常妈妈笑了,“四姨太,实话跟你说了吧,大太太喜爱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姨娘,府里这么多丫头,老爷偏偏挑上你,若不是为了枕边风,大太太可能屈尊讨好你?可你也得拾抬举,二少爷是你能觊觎的?跟你搅在一起,二少爷能有什么好?且不说你这姨娘的身份,若你有另外两房姨太太的娘家撑腰,或许还能准了这腌臜事,可你有什么?一身狐媚子功夫,不用在老爷身上,倒打上二少爷的主意。”
流萤委屈,“我没有,二少爷同我是……”
她是爱着韩宏义的,可韩宏义于她,她拿不准。
流萤知道今日必死,索性把心一横,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二少爷同我风流快活,约莫是记挂着春桃,同是丫头出身,你们瞧不上,可偏巧他就喜欢,大太太今日能杀了我,还能杀了府上所有的丫头不成?”
常妈妈一听这话,立时起了急,“就知道你这贱种没安好心!跟那春桃一个浪荡德行!面上装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