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就洗。”
流萤忙爬起来,打开龙头,水声哗哗地响,她将衣裳脱下来,光着脚丫踩上石头地面,忽然瞧见门把手在微微转动,流萤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他、他不会食言吧…
好在过了一会儿,门把手又恢复了原位,门外再没别的响动。
韩正卿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微微合上眼睛。
这孩子怕他,怕得要命,这或许是个好事。
他犯那事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那女人的死状他至今记忆犹新,这件事在三姨太进门之前就抹平了,韩家上下守口如瓶,流萤自然不会知道。
他少时便早早将年少轻狂的一面藏了起来,到了启蒙的岁数,因着不想祸害府里的丫头,在烟花柳巷挑了这个女人,她告诉他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直言人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她喜欢刺激,因着性事上有自己的癖好,便做了这行当。
他与那女人确立了圈养的关系,那是为数不多的能让他恣意放纵的时光,她教给他许多玩法,是那个时候他宣泄情绪的唯一出口。
可好景不长,她死在他的床上。
韩正卿不清楚自己是一时失手,亦或是胎里投生的厉鬼,只记得她浑身赤裸,颈间几个发青的指印,他当是迎面扼住喉咙掐死了她。
那以后他戒过酒,更是不近女色,难免应酬的时候,也从不多饮,再不让自己不省人事。
日子久了,他发现原来情绪不必宣泄,无论事情亦或是心情全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投入到无尽的忙碌中,累到极致,睡一觉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