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孤独和痛苦都如此强烈,时刻怂恿着他迈出那一步,去将郁彗逼回他身边。
可是他忘不了郁彗看着顾清章那一记笑。
那一记不设隔阂,不掺旁念的笑。
他可以夺走顾清章的权位,可他不能夺走郁彗的快乐。
让郁彗一世喜乐,是他这个哥哥与生俱来的责任,何论他还深爱着他,怎能让他视作生命的弟弟变得不幸……
不放手伤及两人,放了手意味着他将承担一切。
郁子耀眉头紧蹙,烟烧殆尽,一支又点起。
他枯坐在客厅沙发上,灯火幽微,只靠那点冷白月光勉强照亮。
该怎么抉择,是夺是舍,要把郁彗一辈子囚禁在手中掌控到底,还是剜下心去就放手成全他们……
选择就在他一念之间,偏偏这一念过于艰难。
好在夜够长,风够冷,能让郁部长冷静持重地思虑彻底,熬干心中的念想与情绪。
一夜若不够,那便继续周而往复。
煎熬从不会吝啬,谁陷于漫漫长夜,它便来淹没谁,无关对错,无关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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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下)
第二十九章(下)
检举材料送上去足有半月,赵柏乔才终于接到了本部部长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他晚些时候郁总要见他,不用准备什么,一个人来便可。
他等了不短的时日,这段时间里又搜罗了不少关于顾家亲族在官商场里的灰色证据,本预备着等上头传见时一并拾掇了带过去,却不想被告知不用。
赵柏乔心有疑惑,去时路上更多了点顾虑,因为此次不该算作私下晤面,郁子耀却没有把他传到国安本部,他们会面的地方不在部里亦不在郁公馆,而是选在了与玉渊潭只一墙之隔的郁家别馆。
他对这个地方很有余悸。
“赵局。”翟羽带着人早等在前门,还是那副看似恭谨实则毫不避讳的疏淡感,他和他的人都没去给赵柏乔拉车门,赵柏乔是自己走下车的,但看上去也不像会介怀这点失礼的样子,因着有孔理那档事,赵柏乔最明白不过,翟羽心里记恨他,这是怎么都刷不掉的事实了。
翟羽向合院内侧身迎人,赵柏乔轻一点首,道了声‘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