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凛给她消毒包扎，林夕笑，“你反应慢一点，说不定我的伤口都愈合了！”

周凛：……

于林夕而言，这是普普通通的一夜。

可于秦之仪而言，这是格外漫长而又煎熬的一夜。

叮嘱阿昌拿到血样送去检测中心，得到结果第一时间告诉她。

秦之仪靠着床头毫无睡意。

手机嗡嗡震起来的时候，秦之仪推开卧室门走去阳台，接通电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栗，“阿昌……”

“大小姐，是她！”

那头一句话，秦之仪愣在夜色里。

她的明珠。

她找了她整整20年，大海捞针一般，几乎快把整个华国翻过一遍了。

没想到，6年前她就已经在帝都，在她眼皮子底下了。

见到林夕，她要怎么说？

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会不会不愿意认她？

一颗心在热油里滚过又丢进了冰窟窿里，秦之仪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在阳台呆坐了一夜。

远处泛出微曦的晨光，秦之仪回过神来，起身回房泡澡洗漱。

“小夕……”

唤声响起时，林夕刚走到店门口。

再回头，正看到从保时捷驾驶座里走出来的秦之仪。

依旧优雅贵气，可秦之仪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红血丝，像是一夜未睡。

一看到她就红了眼。

“阿姨，您……有事吗？”林夕愣了一下。

店门打开，小何迎了出来。

秦之仪握了下手包，“小夕，我有点事跟你说，我们……去旁边咖啡厅坐坐好不好？”

林夕缓缓点头。

冲小何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林夕转身走向马路对面的咖啡厅。

甫一落座，秦之仪就开门见山，“小夕，你看到我，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有的。

昨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可林夕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

眼前一暗。

秦之仪把一张照片推到了她面前。

林夕低头，目光一怔。

簇新的照片，是张全家福。

可无论是风格还是照片里的背景，都像是二三十年前的。

居中的两位老人怀里各抱着个孩子，一个四五岁，一个还在襁褓里。

老人身后站着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青春朝气的女孩儿。

林夕的目光定在了那个年轻女孩儿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林夕觉得，她好像在跟自己对视。

那当然不是她。

那就是……

“那是我！”秦之仪开口道：“小夕，你和年轻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

脑海里闪过的那些亮光在这一瞬间齐齐归拢。

不知想到什么，林夕抬眼看向秦之仪，“你跟唐玥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

“所以，秦宴是你外甥。而你凭借一张老照片，想说，我是你遗失24年的女儿？不对……”

话一开口，猛地觉出不对。

林夕再看向秦之仪，彻底冷下脸来，“昨晚那人并不是不小心撞到我，是故意来取我的血的。所以，你已经做过DNA鉴定，拿到鉴定报告了？”

“小夕，我……”无法面对林夕仿佛早有预料的平静面庞，秦之仪一开口就红了眼圈，“你本来该叫秦明珠的，你……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