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夕这是什么操作。

再回头,就见永远同来同往,划水都要贴贴的黑天鹅分开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绕湖面半圈后划回来碰头。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显出一个大大的爱心。

小小证明了一下她确实能和动物交流。

林夕这才冲薛老道:“优雅有点焦虑。小优人一多就烦躁,已经出现轻微的自残现象,翅膀下的新生羽毛都叼的差不多了……小雅也是,它不想产那么多蛋,也不想孵出来的小天鹅接连被送走,可一切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反而连生存空间都保不住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加剧了它的焦虑。”

野生环境里的黑天鹅都是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动物园里的优雅只有这片湖。

三年前的天鹅湖有5000平米那么大,从早到晚慢悠悠的划水,一天也逛不完一遍。

可动物园为了让游客有更多看到黑天鹅的角度,单边桥修建成双边犹嫌不足,没过多久又重新规划扩建成了环湖一周。

及至去年运营湖心苑打卡点,优雅的活动范围就更小了。

井底之蛙生来就只有头顶的那片天,习惯成自然。

可由奢入俭难。

见识过广阔天地的黑天鹅,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榨,如今变成了湖心之鹅,焦虑烦躁由此得来。

可黑天鹅抑郁了,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林夕不知道。

薛老静静的盯着黑天鹅看着。

看到了雄天鹅翅膀下斑驳的伤口。

也看到了雌天鹅焦急的抚慰。

薛老回头问额头有汗的那人,“小吕,你怎么说?”

小吕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西郊动物园的园长。

其他人面前他是尊敬的吕园长。

可到了薛老面前,他只是小吕。

“老师,这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吕园长瞥了眼颜露,眼里的怨怪显而易见,显然后悔同意她联动林夕给动物园做宣传引流的提议了。

再看向薛老,笑呵呵的说道:“我上个月去其他动物园交流学习,所有动物园的黑天鹅,都是差不多的生态环境,相比较,我们西郊的环境还算是拔尖的。不止黑天鹅,我们园里的所有动物都是科学饲养,定期体检的,没出过任何问题。您知道的呀!”

“再说了,动物抑郁……”吕园长笑容牵强,“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人抑郁了,可能是不幸福的原生家庭造成的,抑或者过于沉重的学业工作压力导致的。

可黑天鹅……

动物园没有考核指标,它们吃好喝好睡好都算营业,动物园把它们当祖宗一样供着。

抑郁?

开什么国际玩笑!

吕园长脸上写满了不信,仿佛林夕是个哗众取宠博流量的骗子。

薛老不置可否,看向其他人,“你们呢?你们怎么说?”

“薛老,我倒觉得那个小姑娘判断的挺准确的。”

人群中,有个中年女人开口道:“实验室的小白鼠换了环境还会躁动呢,别说黑天鹅这种智商高,拥有社交学习能力和感官能力的飞禽了。我建议派专项组展开调查。”

“这怎么行?”吕园长急了。

派专项组调查,要么闭园,要么带走。

这对黑天鹅是西郊动物园的门面担当之一,打卡点更是每天游客最多的地方。

无论闭园还是带走,对西郊动物园的影响都很大。

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小李……”薛老看了眼手表,吩咐随行秘书,“通知动保局相关领导,下午三点,来西郊动物园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