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伺候着她梳洗,没有发现她身上有红痕齿痕之类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她梳洗回来,萧砚川也正好进来,两人携手走到同一案前,开始吃这顿不像早膳的早膳。

崔青颐睡了这么久是有些饿了,吃了一张古楼子,一些小菜,又饮了一碗酪浆,又吃了两块水晶龙凤糕,方才停箸。

萧砚川见她胃口大开,眉梢眼角也带上了笑意,他将剩下的吃食一应吃下。

崔青颐拿帕子抿着唇笑道:“夫君真是好胃口。”

萧砚山咽下最后一口黄金粥,“夫人也是。”

那张古楼子有他两个巴掌大,从前她也就能吃下去一半,今日属实是令他震惊。

饭后,两人在府内溜达消食。

待消完食时,萧府的一众仆人规规矩矩站成了一排,见她二人来到,跪下齐声喊道。

“拜见夫人!”

萧砚川目光扫向众人,声音里透着威严,“从今以后,府内一切由夫人做主,夫人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是!”

崔青颐一一打量过去,府内大部分的仆从都是男子,除了几个浆洗和厨房内的婆子外没有年轻的婢女。

“都起身吧!”她声音清冷,冲月影使个眼色。

月影端着托盘上前,一人分了一贯钱。

待分完,崔青颐看向众人再次启唇:“以后做的好便会有赏。”听到她说有赏,有人神色微动。

“自然,做的不好也会有罚,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有吃里扒外背主行为,一律拉出去发卖了,找郎君求情也没用。”她一字一句说完,看了眼萧砚川。

萧砚川沉声道:“一切按夫人说的来。”

众人再次应是。

待人退下,萧砚川揽住她的腰身望着她,“夫人当真是有当家主母的气势。”

崔青颐清冷的眉眼瞬间弯了起来,“那是自然,不然祖母白教了我这么久。”

顿了顿,她抬眼问他:“萧砚川,你这府里竟然没有美婢?”

“我有若风他们几人足够了,方才你也看到了,府内仆从并不多,倘若你觉得不够,再行采买。”

“足够了。”萧府虽然不大,但是就他们两个主子这些人也足够用了,况且她也带来了不少人。

晚膳过后,二人正在榻上下棋,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到两人身上,为二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萧砚川手执一枚黑子思索着,崔青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萧砚川,你何时变得这么举棋不定了?”

“自从遇到你之后。”

他落下手中的黑棋,抬头看向她,眼里溢满了温柔。

闻言,崔青颐执棋的手一顿,随后轻轻落下一子,“萧砚川,从前的你多么沉默寡言,如今情话也是张口就来。”

萧砚川紧跟着落子,“那柒柒喜欢从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不都是你?”崔青颐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倾身过来,隔着棋盘看她,“柒柒到底喜欢哪个我?”

崔青颐也微微倾身,双手托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黑眸,缓缓出口,“我都喜欢,无论是从前的你还是如今的你。”

话音刚落,一片柔软贴到了他的唇上,浅尝辄止后分开。

萧砚川抬手箍住她往回撤的头,轻柔的吻再次印了上去。

半开的窗棂不知何时被合上,棋盘上,白子盛势如虹,将黑子攻陷大半,胜负已分。

帐内,局势突变,黑棋一改平日防守之势突然变招,白子以身入局应战,不料被逼的节节败退,喘息之余,白棋试图突围,黑棋却早有后手,挣扎数手后,白棋彻底被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