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颐今日着桃粉色窄袖襦裙,额前贴了桃花钿,浅黄色半臂松松搭在臂间,手中执一把团扇,宛若画中走出的仕女。
她身边是一袭浅青色圆领袍服的萧砚川,他脸上挂着笑意,正低头和少女说着什么。
萧祁站在池畔柳树下远远看着两人走来,裴安然走过来用手肘撞了下他,“不会还对人家有心思吧?”
萧祁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没有,我只是喜欢欣赏一切美好的人和景。”
裴安然啧啧两声没有说话,向崔青颐他们迎了过来,“崔青颐,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来曲江的路上马车有些多,行的慢了些。”她解释道。
裴安然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不由出言赞道:“崔青颐,你今日可真美呀,仿佛桃花仙子般。”
崔青颐瞳孔一震,这还是以前那个裴安然吗?她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暗道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裴安然见她如此,有些羞赧有些气,“人家难得真心实意夸你两句,结果你却认为我说胡话,崔青颐,你好没意趣。”
崔青颐挽住她的手臂笑道:“好好,是我没有意趣,该打。”说着拿团扇拍了自己一下。
裴安然这才笑起来,挽着她到了帷帐前,裴明华与谢星然几人在聊天。
萧砚川则走到谢伯渊、裴景叙几人的身侧坐下。
女子那边不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萧砚川几人抬眸望去,是裴安然又在笑崔青颐玩叶子牌输了,崔青颐叹着长气感慨她是赢不了这叶子牌了。
谢伯渊恰好撞上裴明华带着笑意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他收回视线,看向萧砚川,“没想到崔姑娘也有不擅长的。”
萧砚川望向一身粉衣的少女,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她的确不擅长叶子牌。”但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一旁的萧祁沉默不语静静听着,他又听到裴安然说:“崔青颐,你别耍赖,牌已经出了不能反悔。”
“就不能让我一次吗?”崔青颐的声音传来,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能,这是让你第二次了。”裴安然伸手在她眼前比了个二。
崔青颐往后缩了缩头,这指头差点戳她眼里,不让便不让吧,反正今日带的钱多。
萧祁只觉得今日的崔姑娘是格外的鲜活,是他没有见过的模样,他不由得笑了笑。
侧头看到萧砚川如盯猎物般盯着他,他也不甘示弱盯回去。
谢伯渊眼神在二人之间逡巡着,裴景叙开了口,“我说二位萧郎君,你俩比谁的眼睛大呢。”
二人被他一语破了功,萧祁冷哼一声,“萧砚川,你放心,我对崔姑娘早没了爱慕之心,我就是是单纯的欣赏,欣赏你懂吗?别一副我要抢人的样子。”
萧砚川声音低沉,“说的和你能抢走一样。”
萧祁一时语塞,他确实也抢不走。
崔青颐那边又嬉闹起来,她提议玩飞花令,裴明华谢星然几人欣然同意,只有裴安然嘟着嘴,就欺负她读书少不会作诗。
裴明华看向谢伯渊,问他们要不要参与,谢伯渊起身走了过去,见他起身,剩下几人也走了过去。
崔青颐启唇说道:“便先以春为令吧,从安然开始。”
裴安然这下高兴了,从她开始,她率先念出一首。
远处不断人驻足欣赏着这边的风景,曲江畔的柳树下围坐了一圈的年轻郎君和姑娘,他们吟诗作对,畅快谈笑,好一幅春日盛景。
说完两圈,又换了花字为令。
后又不停地换字,裴安然和萧祁答不上来时,一盏接一盏的喝酒。
两人对望一眼,打了一个酒嗝。
裴安然撂下酒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