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人取了一缕发丝合在一起装到了荷包里。
“还有合卺酒。”崔青颐示意身后婢女端出两个盛着酒水的葫芦。
两人对饮完交杯酒后,郑晚音将葫芦合起缠绕起来交给了周嬷嬷。
崔青颐见所有步骤均已完成,冲郑晚音眨眨眼,和周嬷嬷退了出去。
宴席过半时,崔青颐借着更衣溜了出来,穿过一道月洞门,萧砚川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她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笑着问道:“今日可学习涨经验了?”
“学了也涨经验了。”他的大掌包裹住她微凉的手,低头笑道。
崔青颐低低笑了起来,姣好的容颜在众多灯笼的照耀下更显柔和,她只要想到眼前人是抱着学习的想法去走了这么一遭便想笑。
两人手挽手走在月下,她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依着大宣的嫁娶规矩,新郎做了催妆诗后被迎进新娘家大门后,便会先挨一顿打,新娘家的女眷是拿着棍子招呼新郎,新郎不能躲避不能还手,新郎的亲友们不仅不能帮忙甚至可以起哄,有的甚至还会被误伤。
她有些好奇阿兄有没有挨揍,于是问道:“去迎亲时,阿兄被打的可惨?你有没有被误伤?”
说到这个,萧砚川脚步一顿,“郑家女眷有些厉害,将你阿兄打的捂着头求饶,我从未见他这般狼狈过,我站的靠后些,没有误伤到我,反而是蕴之站的靠前,我瞧着应当是挨了几下。”
崔青颐听完再次笑弯了腰,可惜她没看见。
萧砚川见她笑的开心,忽而想到,他到时候也得挨揍吧,或许比这还重,不过挨揍也值,只要不往脸上招呼就行。
崔青颐见他的笑意凝在嘴角,扯着他的手晃了晃,“是不是想到了将来的自己?我到时候让她们下手轻一些。”
萧砚川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不用,我抗揍。”
崔青颐笑倒在他肩上,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自己抗揍。
“今日开心,要不要一起去饮酒?”
萧砚川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酒气,“在席间没喝够?”
“祖母在,我只饮了两杯,萧砚川,你若不去我便独自回去了。”说着觑了他一眼。
棠梨院的秋千上,崔青颐手里拿着巴掌大的一瓶桂花酿慢慢喝着,萧砚川侍立在旁一手拿酒一手帮她轻轻推着秋千。
崔青颐头倚靠着秋千上的绳,抬头望着天边那轮弯月,凉风习习,吹动了她的发丝。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对着身侧人说:“萧砚川,干杯!”
两个酒瓶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崔青颐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萧砚川打量着这个秋千架,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崔青颐不知道他的担忧,一把拉过他,随着他的坐下秋千晃了晃又稳住了。
崔青颐靠在他肩上喝着酒赏着月,听他说着今日的整个过程。
不久后,手里的酒又空了,她扔掉空瓶子,伸出双手托住他的脸,眼睛睁的极大如西域的紫玉葡萄般,呼吸间浓郁的桂花香喷洒在他面上。
“萧砚川,你别晃。”
“我没晃。”他坐的很稳,秋千也很稳。
“你骗人,明明就在来回晃。”说着自己的脑袋也晃了晃。
萧砚川放下手里的酒圈住她,“柒柒,是你醉了。”
“我没醉,不过才喝了五六七八瓶。”她松开手低头数了数地上横七竖八的青色酒瓶。
“我抱你回房歇息吧。”萧砚川叹口气,崔家人酒量都不浅,他不过喝了一瓶。
“不回,我还要荡秋千,我们一起荡。”说着脚尖点地,身子后倾,秋千晃了起来,发出吱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