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颐翘了翘嘴角,她总要扳回一局,不能像方才那样丢盔弃甲。

崔青颐缓缓走到楼梯处,回头见他还在原地,笑道:“萧砚川,你害羞了吗?”

见他还未动,她首先迈下台阶,不料一脚踩空,眼见要摔下去,腰身被猛地圈住。

崔青颐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埋入他的颈间。

萧砚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少女,收紧手臂抱着她缓缓下了楼。

汀兰和若风等人在下一层的楼梯处等着,萧砚川冲若风使了一个眼色,若风跑上楼拿起了地上的宫灯跟上他们。

崔青颐被他抱着走了一段路,眼皮渐渐发沉,将要合上之际,到了马车旁。

萧砚川将人抱上马车后也没有松手,崔青颐见他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靠在他怀里慢慢合上了眼。

迷糊之际听他小声说:“你明知道我对你有心思,还能放心睡去,崔青颐,我该说你是心大还是胆大呢?”

崔青颐眼睛没睁嘀咕了一句:“我相信砚台。”

砚台?他何时又成了砚台?

萧砚川重重地叹口气,伸出手抚摸着她白皙细嫩的脸颊,喃喃道:“还有九个月。”

难熬的九个月。

到了崔府,崔青颐没有醒,马车从侧门进去,萧砚川将人抱回棠梨居内室,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帮她脱掉鞋子,才伸出手要去拉放在里侧的锦被,突然被她伸手抱住了头按到了自己的身前。

萧砚川只觉压到了一处绵软之上,淡淡的香气传来,他瞬间红透了脸。

后面提着灯笼进来的汀兰眼睛猛地睁大,手里的灯笼不由得晃了晃,她家姑娘素来有爱抱枕头睡觉的习惯,这不会是将萧侍郎当做枕头了吧?

萧砚川克制着双手拿开她的手,她却越抱越紧,嘴里咕哝了一句“别动”。

萧砚川不敢动了,身体里的火却向一个地方烧去。

今夜被她撩拨了两次,他简直要炸了。

汀兰呆滞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睡梦中的崔青颐只觉得有块石头压到了她的胸口,让她喘不上气来,她伸手搬开压着她的那块石头,却石头烫了一下,于是迅速把石头扔掉,朝里转过身去,终于轻松了,又沉沉睡去。

萧砚川的头冷不防被她一推,磕到了床角上。

汀兰的心随着那砰的一声猛一颤,随后她看见萧侍郎捂着头站起身。

“萧侍郎,姑娘定然是将你认作枕头了。”她解释了一句。

“无妨,此事不用告知她。”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回到萧府,萧砚川一头扎进了净室中,久到若风敲了三次门还没有出来。

“郎君,你没事吧?”他在外问道。

只听到里面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无事。”

若风被若影提住后颈提溜回了房间,“你安心歇着吧,不要去打扰郎君。”

“我是担心郎君泡太久着凉,说什么打扰。”说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

若影冲他点点头,苍南打着哈欠进来,“郎君今日洗这么久,不得搓掉一层皮。”

见那二人见鬼一样盯着他,“我说错什么了吗?”

二人摇头,又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苍南从他们的笑声里好像读懂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对视一眼,还有九个月才能成婚,郎君苦啊!

.......

次日,崔青颐幽幽醒来。

她扔掉怀里的枕头,翻过身便看见了摆在床头案上的那盏宫灯,她仔细打量了片刻,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

汀兰掀了帘子进来,见她在看着宫灯笑,问道:“姑娘何时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