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她绣完最后一笔竹叶,汀兰帮她剪断丝线,把打好的络子系上,她拿起来在烛光下再三打量,“汀兰,突然觉得我女红还可以,这香囊有些好看,我都要舍不得送给萧砚川了。”

汀兰听着她自夸,笑出了声,“姑娘手艺没的说,奴婢都要甘拜下风了。”

“汀兰,你在内涵我。”崔青颐嗔她一眼。

“奴婢没有。”汀兰捂嘴轻笑。

“你去将我前些日子买的那对花鸟纹银香囊球拿来。”

“是。”

翌日,萧府,萧砚川正在书房里看前几日的卷宗,若风匆匆前来,“郎君,崔姑娘来了?”

萧砚川从卷宗上抬起头,眼里闪过惊讶,“她到哪了?”

“萧管家正领着往雪松院而来。”

萧砚川放下手里的卷宗大步走出了房门,若风在身后喊,“郎君,披风。”

“无妨,就这几步路。”

若风只好跟了上去。

崔青颐第一次来萧砚川的府邸,果然如阿兄所说,异常清静,尤其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显得整个院子更加萧索了,身旁带路的管家也不是个话多的,一直垂眸敛目带路。

转过一道垂花门,到了雪松院,萧砚川迎面而来。

“柒柒,你怎么来了?”他声音里透着惊喜。

“自然是听说昨日萧郎君去给我送东西了,我这不就来回礼了?”

“那便多谢姑娘来给萧某送回礼了。”萧砚川笑着上前牵住了她的手,接着眉头一皱,“手怎么这么凉?”

来到雪松院正堂内,炉中的炭火烧的噼啪作响,两人紧挨着坐下,萧砚川帮她搓着双手问道:“可还冷?”

“你这屋子确实有些凉,是没有生地龙吗?”她环顾四周,陈设简单。

“没有,我不怕冷,有炭火足够了。”

“萧侍郎人冷,自然不怕冷。”她捏了捏他的手指,打趣道。

萧砚川听闻她的话低笑一声。

略坐了一刻钟,身上有了暖意,崔青颐才脱掉披风,将带来的披风拿出来递到他手上,“试试合不合身?”

萧砚川心下大动,这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一次有人专门给他做衣衫,“柒柒,这是你做的?”

崔青颐退后两步打量了一番,尺寸刚刚好,颜色也配他,“我不会做,是我家绣娘做的,但是是我亲自挑的布料。”

萧砚川注视着她,喉头微动,“柒柒,谢谢你。”

崔青颐浅笑一声,“这便感动了?”

她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将人往前一拉,两人靠的极近,她抬头轻声道,“萧砚川,闭眼。”

待他闭眼后,她从袖内掏出两个香囊,一一挂在他的腰带上。

“好啦,睁眼吧!”她转了转那个香囊球。

萧砚川低头看去,两枚香囊一左一右挂在了他的腰带上,他轻轻地摩挲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这枚蓝色香囊是我绣的,球里面的熏香也是我自己调的,如何?可喜欢?”她眼里亮闪闪的。

萧砚川伸手抱住她,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低哑,“我很喜欢,柒柒,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会有人为我做这些。”

崔青颐靠在他的胸口,轻抚他的后背,声音轻柔,“萧砚川,你以后有人疼了。”

“好。”他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待他平复好情绪,两人重新坐下来。

“柒柒,你可听说了谢伯渊和裴明华下了小定之事?”为她倒了盏茶递过去。

崔青颐接过那盏茶,面上一片诧异,“谢伯渊和裴明华?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们何时下的小定?”

“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