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喜欢一个人苦吗？”

“……？”

话题怎么变到这儿的。

“喜欢怎么会苦呢？”盛念一认真答道，“期待跟心上人见面的每一秒，都让人觉得弥足珍贵啊。”

“那暗恋呢？”他又问。

盛念一猝然愣怔。

“刚才在公司听到一些八卦。”霍珵也不急不慢道，“想到你写过这个题材，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暗恋啊。”盛念一紧抿唇，“嗯……”

谈及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她生出紧张感。

但看霍珵也，似乎并没有其他意思。

盛念一思索几秒，说：“先说一下，我只能代表自己。”

霍珵也：“嗯。”

“我觉得，这个人如果一直在你的世界里，跟你有交集的话，不算苦吧。”盛念一缓声道，“最怕的是人生走向不同，分道扬镳。”

“嗯……但是那个人身边有其他人出现的话，那还是没有交集的好。”

盛念一说着，自己都觉得矛盾。

啊，好难。

“那如果你暗恋我，你不会觉得苦？”霍珵也道，“我可以这样理解？”

盛念一脑子有点晕乎。

是她喝醉了吗？

霍珵也又紧接着补充：“我随口一问，别介意。”

盛念一手指微微蜷缩。

她隐隐生出某种预感霍珵也大概率是知道了什么。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盛念一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冷静很多。

如果他知道了，貌似也没那么不堪。

现在他们心意相通，一切本就该趋于透明。

带着这样的心境，盛念一半真半假道：“是的。”

“我暗恋你，从没觉得苦。”

霍珵也瞳仁很深，直直盯着她眼眸，说：“这些年，谢谢你。”

刹那间，盛念一心头猛颤。

霍珵也却让这段对话戛然而止，没有延续。

……

直到霍珵也吹蜡烛许愿、切蛋糕，盛念一的魂依旧在外。

连礼物都忘了拿出来。

她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措辞。

“一一，能帮我去书房拿件东西吗？”正在切蛋糕的霍珵也开口。

盛念一如梦初醒，“……哦好。要拿什么？”

“有个礼盒，我放在桌子上了。”

“……昂。”

盛念一顿了下，上楼。

去到书房后，她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礼盒。

整体设计平平无奇，就是个白色包装盒。

待看到盒子正面，盛念一才发现上面贴着便利贴，写着：一一，直接打开就好。

盛念一一愣。

她打开礼盒里头是一本本子，很眼熟。

盛念一眼睫很快地抖动了下。

这本子，和她的日记本很像。可细看，又会发现封皮上的花纹并不相同。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盛念一拿起本子，翻开封皮。

第一页上，就有文字，是霍珵也的字迹。

盛念一眼睛掠过一纸上的一行行字，眼眶里的泪水逐渐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