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枝知道,岑淮钰虽然喜欢跟自己做爱,但他心里面更喜欢温柔的性爱,像春风化雨一样慢慢地插,只不过那样对自己而言就太折磨了。

“等孩子生下来,姨娘可得好好讨回来。”周玉枝捏着他的下巴,又吻了吻他的唇瓣。

病逝(正文完)

岑淮钰和周玉枝是十一月初回九龙的,长长的街巷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没想到家乡要比四川还冷,岑淮钰被秋风吹得缩了缩下巴,周玉枝摸到他发凉的手指,便替他用白色的围巾裹住了裸露出来的脖颈。

来前已听家里说了,岑锦钟的病情好转,在病床上恢复了意识,可以说话了,只是不如以前那样口齿清晰。

他刚醒就要求出院,所以岑淮暨只好吩咐人将岑锦钟接回了家里,让岑宅的姨娘们和下人照顾,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岑锦钟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何时。

“呀,淮钰回来了!”林姨娘比以前瘦了不少,看见岑淮钰的身影,眼睛一亮,随后又看见了跟在后面的周玉枝,神色立即变得复杂,只是很快就调整回来,“老爷在屋里等你呢,你快去看看。”

岑淮钰点点头,“嘎吱”一声轻轻推开木门,小心翼翼地抬脚跨过那道红木门槛。

屋里四角都燃着炭火,十分温暖,让围着围巾的岑淮钰都感到了一丝炎热,但他来不及摘下围巾,躺在床上的岑锦钟就朝他招了招手,伸出来的胳膊哪怕是在衣物的包裹下依然细瘦干枯。

和十几年前岑淮钰第一次来到岑家时相比,岑锦钟已经尽显老态,病魔消磨了他的所有威风与凛气,整个人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被棉被层层压在底下的岑锦钟看起来没了一点高门家主的模样,只像一名危在旦夕的普通老人。

他咳嗽了两声,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岑淮钰,说:“淮钰,这么快就赶回来,唐司令应该很舍不得你吧。”

岑淮钰乖巧地回答:“唐家堡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眼下还是父亲这边更重要。”

岑锦钟扯了扯嘴角,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收回落在岑淮钰脸上的视线,盯着顶上的床幔,喃喃一般地道:“我把你们母子扔下这么多年不管,你们还恨我吗?”

岑淮钰反应过来他在说十几年前的事,当初他年纪小,并没有被抛弃的意识,母亲已经走了许多年,他不能代替逝去的母亲原谅父亲,因此只能保持沉默。

岑锦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以前的事,因为他意识不清,所以岑淮钰其实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隐约间知道他在回忆关于母亲的记忆。

岑锦钟没有对他尽全父亲的责任,可是岑淮钰看见岑锦钟这副样子,心里也无法再挤出多少恨意,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说:“父亲,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岑锦钟摇摇头,喘了口气,突然道:“我要是走了,让玉枝跟你过吧,替我好好打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