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笑得甜美无邪。
“我偏不收敛,你待如何呢?”
柳氏冷呵,“既然大小姐愿意自讨苦吃,那么妾身无话可说,只是静候佳音罢了!”
老爷最近忙,管不了后宅之事。
可大少爷日日都会去疏雨阁看望欣儿。
只要等大少爷下了朝,知道今日家中发生的所有事。
那么距离林月歌受罚,就不远了!
林月歌坐回位置上。
冲小翠摆摆手,“去卖吧,早点回来。”
小翠一凛,看了看柳姨娘,又看了看林月歌。
最终一咬牙,用布包裹着那些昂贵首饰,转身出去了。
柳氏目眦欲裂!
良久。
她冷然,“等大少爷回来以后,大小姐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大小姐你!”
林月歌轻笑。
本想喝口茶润口,想起月阁无甚好茶。
目光落在地上被摔碎的白瓷盏上。
“我记得我母亲有一套建窑的兔毫盏,乌金釉色,十分精美。”
“柳氏,去将我母亲的兔毫盏取来,我要用。”
柳氏!这贱丫头竟敢这样称呼她,连姨娘也不叫了。
她真是反了,无法无天了!
而且。
那套建窑盏不止精美,而且还十分名贵,柳氏自己都舍不得用,仔仔细细地收藏在库里,没事便拿出来瞧瞧,极为珍爱。
又怎肯还给林月歌。
柳氏默不作声,许久才道:“妾身虽管理着先夫人的库房,可老爷说过,那些东西都是先夫人的,妾身怎敢轻易挪动。”
“是这个理。”林月歌轻点头,“以你的身份,确实没资格动我母亲的东西。”
柳氏银牙咬碎。
恨不能撕碎林月歌这张嘴。
“小喜,你去取。”
小喜和小翠都是林月歌的贴身婢女。
被点名的小喜面色略白,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林月歌,“小姐……”
她怎敢虎口拔牙。
柳姨娘虽然那样说,可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明面上那都是先夫人的东西,实际早已成了柳姨娘母女的私产,她们戴着库房里的东西招摇过市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姐早就反抗过,但是有用吗?
反而被罚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
差点就死了。
难道小姐已经忘记这些教训吗?
小姐在月阁之中怎么胡闹都行,可唯独不能闹到二小姐和柳姨娘面前。
“差点忘了,没有钥匙。”
林月歌淡淡道,“柳氏,钥匙拿来。”
柳氏已经横眉竖目,明目张胆地威胁了起来,“大小姐,你怎敢!”
那意思不言而喻。
在老爷和大少爷心里,身份地位甚至不如林欣儿贴身丫鬟的你,怎敢如此嚣张行事!
换言之,哪怕林欣儿养的一条狗,论身份也比林月歌高贵。
林月歌凭什么敢在她面前豪横?
“你不给?”
“那好。”
林月歌挥手,“叫几个粗使婆子,带上工具,去把库房的门砸开。”
“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我母亲的建窑兔毫盏。”
林月歌的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