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头也不回地跑了,甚至没过来扶她。

林欣儿瞳孔骤缩。

大哥变了,他怎么会这样?!

林欣儿愕然失色,随后赶忙爬起来追出去。

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倒戈向林月歌,决不能!

月阁。

相爷林奉兴扶着柳氏,怒气冲冲杀了进来。

“逆女,你给我出来!”林奉兴怒喝一声。

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一群仆从,仆从的手中端着一盆盆早已准备好的盐水。

吓得月阁丫鬟们惊慌失措,跪了一片。

“求老爷怜惜!大小姐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样,求您给大小姐请一个太医瞧瞧吧,大小姐都起不来床了,老爷!”

丫鬟痛哭流涕,忠心耿耿。

却被林奉兴一脚踹开。

他脸上不见丝毫怜惜,反而怒气更盛。

“不过几鞭子,怎就不成人样?!本相看她就是闯下弥天大祸故意躲避,意图蒙混过关!”

“来人,去把那逆女给本相拖出来!”

话落,便有几个小厮试图冲进林月歌的闺房,要去拖人。

“父亲。”

这时,一道虚弱而清脆的女声传出。

林月歌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被小喜小翠二人搀扶着走出了屋子。

月阁丫鬟们惊异地瞪大了眼珠子。

小姐回来时明明已经血肉模糊,现竟还能站起来!

丫鬟们眼眶含泪,她们家小姐的命好苦!受完大少爷的折磨,却还要拖着病体来应付老爷。

林奉兴见她只是面色苍白些,还能走路,更觉得月阁丫鬟阳奉阴违,震怒非常。

“逆女,看看你干的好事!”

林奉兴温柔地将柳氏受伤的手露出来,那儿已经上了药包裹着纱布,厚厚的纱布裹在其上,显出严重伤势的模样。

林月歌懒得看,她侧目吩咐小喜,“搬个椅子出来。”

“是。”小喜应声而去。

林奉兴默地一噎,这逆女倒还有点孝心,晓得先给他搬个椅子。

倒不如直接请他去厅中坐下,毕竟女子闺阁,他这做父亲的也不好贸然冲进去。

很快小喜搬出来一个剔红雕漆的紫檀椅,还有一个镶嵌螺钿剔红小案,更有丫鬟沏了龙团胜雪茶出来,用的是不值钱的白瓷茶盏毕竟摔坏了不心疼。

茶香如醉,沁人心脾。

林奉兴心情悠然好转一丝。

这逆女总算懂得孝顺孝顺他了,不像往日闯了祸只晓得与他顶嘴!

正觉心中舒坦了一分。

那紫檀椅却放在了林月歌的身旁,林月歌扶着丫鬟的手坐上去,啄饮一口丫鬟递上的雪白茶汤,她雅致悠缓地放下茶盏后,目光才慢慢抬起来看向对面。

“父亲前来,所为何事。”林月歌淡淡开口。

刹那间气血直冲头顶,林奉兴指着林月歌气得快死了,“你、……逆女,反了天了!”

月阁众人都傻了。

大小姐是真不怕死啊。

柳氏也同样瞠目结舌,看疯子一般看林月歌。

她还以为经历过十鞭子的教训,林月歌应该收敛些了,就算不跪在地上求饶,也要口头服些软吧。

哪能想到之前还在地上扭曲打滚求饶,宛若一条死狗般卑微的人,此时却又拿腔作调地唱起大戏,林月歌是精分吗,怎么前后转变这么大呢!

“大小姐,老爷还在这儿呢,您平日里再怎么无法无天,岂能当着老爷的面还这样肆无惮忌!”柳氏趁机指责。

“见谅。”林月歌声音平静如水,“刚挨了十鞭子,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