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主父让您去一趟。”男役禀报。

“知道了。”

傅渊颓然起身,走出门外,傅丰已经在路口等着他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神伤。

傅渊知道傅丰也重生了,他们一起想过很多办法去寻找林月歌,都没有找到。

这么多年了,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一个没有林月歌的世界,可这个世界没了林月歌,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

兄弟二人都有些活腻了。

许多时候都想一死了之,或许死了能在黄泉路上见到月歌,也好过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抵达陆霄的院子,兄弟二人跪下请安。

陆霄看着这俩儿子就烦。

他因为没给丞相生下女儿,失宠已多年了。

本想指望着两个儿子在丞相面前多多长脸,结果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每天颓丧着脸,贵公子们的各种宴会不参加,在京城中没显出好名声,就连太子也不喜欢他们,这些年一次宫廷宴会都没邀请过他们。

这让陆霄在丞相府的日子十分难熬,女儿女儿没有,儿子又都是不思长进的废物。

“马上中秋佳节,听女君说,今年太子殿下要在宫外举办灯会,与天同庆,我已为你二人裁制了新衣和首饰,我希望到了那天你们能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将来太子选妃之时,你们之中有一人能入太子的眼。”

这话,傅渊兄弟二人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父亲总想他们嫁进东宫。

给他长脸。

但二人丝毫不想和东宫扯上关系。

“是。”不过此刻二人却答应下来,反正到时候做不做,陆霄又不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又是这不死不活的表情。

陆霄也腻了,“好了,滚下去。”

傅渊和傅丰离开。

……

尚书府。

噗!

赵玄祈一口鲜血吐在了雪白的衣服上,吓得屋子里的男役们惊慌失措喊太医,下人们忙里忙外为他擦拭血渍,而赵玄祈只是孱弱地将他们推开,“无妨,我没事。”

他声音微弱,苍白的面容几乎看不出血色,显得衣服上血迹惊人明艳。

“少爷,别练了,您从小就身子弱,再这样下去扛不住的。”

赵玄祈从生下来就带有弱体之症,稍微多说了几句话、亦或风大了点,就能让他病一场。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把前世林月歌身上的伤全部带过来了,他不是体弱到总是得病,是身体疼到没有精神,他几乎没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身体就疼得发冷汗。

这样的症状,已经维持十一年了。

是上天给他伤害月歌的惩罚。

赵玄祈摇头,焦布雪白长衫拖曳在地上,病弱的脸上写着执拗:“中秋等会,是我唯一能见到她的机会,我要好好把握。”

他成了尚书府的长子,但东宫里却还有一位太子,那位太子最器重的是陆姜的女儿陆锦书。

赵玄祈重生第四年,就知道现在的太子是林月歌了。

可是林月歌不愿意见他。

很多次宫宴,他有资格参加,但都被拒之门外。

听母亲说,太子今年要在宫外举办中秋灯会,与百姓共庆,这是他唯一见到月歌的机会。

他不确定月歌有没有重生,有没有记忆。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入东宫。

要回到月歌的身边。

……

此时,东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