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太医!快叫太医!!”
海公公尖锐慌乱的喊完,手足无措地丢了茶杯扶住赵玄祈,“殿下,您不要吓老奴啊!”
赵玄祈却忽地反握住海公公的手腕,声音破碎:“不必叫太医,孤没事。”
“殿下!”海公公泪如雨下,恸哭不已。
他知道太子为什么,可正因为知道,才更着急、更心痛。
“殿下,求您放下吧,该放下了啊!殿下……”
海公公从来不敢说有关于这件事,可是今日他不得不说了。他必须说。
“您放下吧,算老奴求您了!”
海公公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您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那件事情林小姐只是被利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殿下……求您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老奴……”
啪!
赵玄祈忽地掐住了海公公的咽喉,泪眼不断地翻涌出猩红,“连你也站在她那边,是吗?”
“殿下……”海公公艰难地被锁着喉咙,“老奴不敢……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您也折磨了林小姐那么多年,林小姐痛苦,您也跟着痛苦!何必呢殿下,放过她,放过您自己,您和林小姐重新开始吧……”
“呵呵呵呵。”赵玄祈猩红的双眸交织出狰狞,海公公的脖子几乎要被拧断了,只听见赵玄祈的声音仿佛被撕裂,“放过她?凭什么放过她!”
他怒吼,“如果不是她,我母妃不会死!”
他眼里闪过仇恨的冷光,“我千防万防,我已经够谨慎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如果不是她端过去,我母妃根本不会喝!”
太子的声音几乎撕裂。
那也不是普通的毒药。
那是最恶毒的东西。
他母妃浑身溃烂,一次次治好,又一次次糜烂!被折磨了整整一年,才终于死去。
赵玄祈面色狰狞,笑了起来,“我没给她服毒,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你叫我放下,我拿什么放,嗯?!”
“可是殿下……”海公公痛心泣血,“您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迟早会杀了她!”赵玄祈一脚将海公公踢开。
迟早!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听见清水苑传来林月歌的叫骂,赵玄祈抬手取下挂在墙上的弓,怒步登上阁楼。海公公则赶紧爬起来追上去,赵玄祈已经拉开了弓,站在窗户前,箭尖直指清水苑里的林月歌!
海公公站在他后头,看着太子将弓拉得越来越大,弓弦已经绷紧了。
可是海公公却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太子下不去手。
小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正如海公公预料的那样,太子终究还是将弓箭放下了。
海公公便听见了太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孤想到一个有趣的东西。”
赵玄祈把弓丢了,只拿着箭坐到椅子上,“传令下去,孤与太子妃的婚事如期举行,作为对林月歌的补偿,就许她与太子妃一同入宫。”
“她不是爱孤入骨么,亲自侍奉孤和太子妃,是她的荣幸。”
“……”海公公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敢反驳,“是。”
传旨去了。
把玩着箭尖,赵玄祈的心情好多了。
东宫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仁明殿。
皇后听完下人的禀报,眉头紧紧地皱起:“你说月歌把他们三个都打了?”
“回娘娘地话,是的……听太医说,三个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简直令人不忍直视……大家都在说林小姐已经疯了。”
皇后笑了笑,“他们的伤,和月歌的伤相比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