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迟洺看了一眼窗外，还真是个村。

“谢谢厉先生，眠眠到家啦！”方以眠解开安全带，再次感激地看着厉迟洺。

“嗯，你家在哪？”厉迟洺漫不经心地问着。

“从这里走进去就到啦！”方以眠看了看窗外，摸索了一会，打开车门下车了。

外面只亮着路灯，还有一些小房子，厉迟洺打开手机看了眼，这里已经是S市和隔壁市的交界处了，外面静悄悄的，人都没看到几个。

方以眠站在车门外挥挥手：“谢谢厉先生哦，厉先生再见啦。”随即轻轻关上车门。

都送到这里了，厉迟洺想着，来都来了，还是送进去吧。

“我送你进去。”厉迟洺也下车了。

“啊！没事的，眠眠已经快到家了。”虽然四处很安静，有点晚了，方以眠有点害怕，但他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厉迟洺了。

“带路。”厉迟洺没理他，关上车门，自顾自地往前走。

方以眠小跑两步追了上去，开心地看着他：“厉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嗯。”

路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方以眠说是走进去就到了，还是走了好一阵子，久到厉迟洺怀疑人生。

“你平时怎么到市中心的？”厉迟洺问他。

“嗯？就是坐车呀，”方以眠看着他，“走到公交车站，只要坐三个小时公交车就可以到啦！”

厉迟洺愣了愣，没说话。

“奶奶！”方以眠突然喊了一声跑了起来，“眠眠回来了！”

厉迟洺看过去，前面的小房子门口有个拄着拐杖的瘦弱老人在不停张望着，表情十分焦急。

厉迟洺跟了上去，听见老人颤颤巍巍地说：“眠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对不起奶奶，眠眠回家太晚了”方以眠鼻子酸酸的。

“眠眠回来了就好”老人看起来很慈祥。

她眼神不太好，这才注意到厉迟洺在看他们。

“眠眠，这位是？”

“奶奶，厉先生是眠眠的朋友，他送眠眠回家！”方以眠开心地向她介绍。

“好好那眠眠跟先生说谢谢了吗？”看来老人的听力也不好，听不清厉迟洺的姓氏。

“眠眠说啦！”方以眠开心回答，“厉先生，这是奶奶，她的名字是方秀文。”

“谢谢您。”老人眯了眯眼想看清楚厉迟洺的脸。

“奶奶您好，”厉迟洺顿了顿，“不用谢，我顺路送的。”他只这样说。

“奶奶，外面很冷，您快进屋里吧！”方以眠扶着她的手催促她，又转头地看向厉迟洺，“厉先生也进来吧？”

厉迟洺本想拒绝，张了张嘴，还是应了下来，跟在两人后面进屋了。

方以眠的家实在是小得可怜，只能用逼仄来形容，厉迟洺长得高，进门都得弯着腰进去。

屋内的灯是昏暗的，进门就是厨房和厕所，再往里是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用帘子隔开成两个房间放着两张小床，旁边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堆毛线团和钩针。

虽然房子很小，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方以眠回到家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热情地拍拍自己的床招呼厉迟洺：“厉先生，请坐。”

厉迟洺心情复杂地坐下了，床板也是硬的。

方以眠端了两杯水过来：“厉先生请喝水，奶奶也喝水。”

方以眠好像停不下来一样，又在厨房捣鼓了一会，端过来两个馒头，一个递给厉迟洺：“厉先生，你饿吗？这个很好吃哦。”

“不嗯。”厉迟洺还是接了过来。

“奶奶，这个给你吃！”方以眠坐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