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教堂的木门，往前望去是一个树立在中央石块上的十字架，十字架背后是震撼到令人失语的天空、绵延的群山和云海。

厉迟洺无声地拉着他的手，领着他缓缓步下台阶，恍惚间像是步向了云端。

教堂内只有他们彼此的脚步声，两人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下向外望去。

教堂顶部横梁上的箴言正写道：

【I WILL LIFT UP MY EYES TO THE HILLS】

方以眠看了一会，跟着小声默念。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向群山举目。”厉迟洺突然说。

“嗯？这样呀”外国文学有些深奥，他不太懂。

厉迟洺把他的手拉过去放在掌心，轻轻揉捏着：“宝宝，这句话的本意是神是唯一的帮助之源，但是对我来说，你才是，只有你才能救我。”

“嗯嗯？”什么救不救什么神的，方以眠听得云里雾里的。

厉迟洺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声音低沉而语气郑重。

“宝宝，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对你做一些违反人类道德的事情。”

“这阵子老公一直在忏悔。”

“我以前真的很不是人，做那些反人类的事情让宝宝害怕了，但是我发誓，从S市回来我就已经停止了这种行为，只是因为宝宝的照片视频都太可爱了，老公不舍得销毁才留着那间密室。”

“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老公今天在这里发誓。”

“对不起，宝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宝宝，你救救我。”

什么意思？

方以眠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直直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英俊的眉眼间是一种痛苦的神色，静静地凝望着他的眼，像是正在等待他的宣判。

厉迟洺很少这样长篇大论。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厉迟洺的话中琢磨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公是为偷拍跟装定位的那些行为道歉吗？”他小声询问。

“嗯，对不起，宝宝。”厉迟洺哑着声开口，想要抱他，又拼命克制着自己。

“为什么要道歉呢”他嘀咕着。

“宝宝不是被吓到了吗？这阵子都不愿意理老公了。”

“啊？没有吓到的”

厉迟洺握着他的手怔了怔：“那为什么宝宝一直不理老公？是生气？”

“因为老公都不肯看我了”

不肯？厉迟洺有点没反应过来，“宝宝，说清楚一点，老公怎么听不懂。”

方以眠重新琢磨着厉迟洺嘴里那句“反人类的事情”，他突然意识到，难道被监视是不好的？

方以眠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不敢再看厉迟洺，支支吾吾道：“我喜、喜欢被老公看着，被老公监视，老公不这样了，我不开心，所以”

厉迟洺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他的宝宝喜欢被他这样看着？！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误会了？

“宝宝，我们来确认一下，”厉迟洺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就算老公拿监控看你，跟踪你，你也不会介意，是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不介意吗，还是喜欢？”

饶是已经后知后觉这种行为的不正当，方以眠还是喜欢厉迟洺对他这样做。

反正只要是他喜欢的事情，厉迟洺都会接受的，甚至是纵容。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捧着厉迟洺的脸向厉迟洺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