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州愣愣回神,想问他什么意思,人?早没影了。
他顿时?很沮丧,就想不通,为何从来?和小弟谈不到一块去,脑回路也相互接不通。
晚上?回到卧房后,他就忍不住与景璟聊这些烦恼。
“各自站的角度不同罢了。”景璟脸蛋虽嫩,思想却成熟,放下手?中的书,靠坐在塌上?,把想法娓娓道?来?:“小枢哥哥虽出?身高贵,但从小流浪,而流民也是?贱籍。他吃不饱穿不暖,生个病,自然也是?没银子看,这个时?候有个大夫能为他看诊,哪怕少要点钱,他是?不是?都会感激涕零,哪还管对方是?不是?贱籍?”
“小枢哥哥,从来?不以自己年少时?的困顿经历为耻,他会以医者身份为耻么?他只?会觉得好?大夫都是?神仙。”
“而你……”景璟忍不住想吐槽他不知民间疾苦,同理心不够,但看他一脸烦恼样,又把嘴边过于犀利的话咽了回去,慢慢吞吞道?:“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国公府二公子,从小出?身高贵,锦衣玉食,外界都以巴结上?你为荣,身份在你之上?的没几个,在你之下的何止万千,你哪怕平日里表现的再?平易近人?,和小枢哥哥看待一些事情的视角也是?不同的。”
元州沉默。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又忍不住了:“那为何褚源就能懂小弟的想法?”
景璟:“……”
他其实也奇怪,还觉得这个表哥很奇怪,毕竟也没谁娶个素未谋面的乡下双儿不仅不抗拒,还能把全部家财奉上?做聘礼的。
想来?想去,觉得除了褚源早就认出?了小枢哥哥是?救命恩人?,且心仪小枢哥哥外,其他根本解释不通。
但是?他两?人?之前一个失忆,一个眼瞎,确实不认识。
景璟怎么也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或许他们两?人?是?上?辈子就认识的,这辈子一见面就心有灵犀,什么都通了。”他随便胡扯了一下。
元州又沉默,半晌低声嘟哝:“有时?候真的嫉妒褚源,想揍他一顿。”
景璟:“……”你是?又欠小枢哥哥收拾了!
结婚之前,以为元州是?个成熟、潇洒的男人?,结婚之后,相处下来?才知道?他就是?个有点混不吝的欠欠的幼稚鬼。
不怪他一开口,小枢哥哥就想收拾他。
“哎,不对啊!”元州突然反应过来?,眼睛注视着他,笑道?:“之前假结婚也就罢了,现在我们不是?说好?了婚事当真,怎么还叫他小枢哥哥,他该叫你嫂子才是?。”
他的脸长得俊朗,眼睛明亮又含情,笑起来?,认真看着人?的时?候,既勾人?,又像是?眼里住了这个人?,莫名深情。
景璟虽然知道?他既欠又不正经,很多时?候还有点高门里养出?来?的理所当然的肆意与傲慢,但还是?忍不住会被他吸引。
他总觉得元州有点矛盾。
比如,他高高在上?,一副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样子,却会大冬天的跳河里救自己这个陌生人?。
再?比如,他和小枢哥哥每次吵得脸红脖子粗,但若小枢哥哥坚持,他哪怕不理解哪怕气得跳脚暴怒,还是?会为小枢哥哥是?家人?的原因而妥协。
再?比如,他在李云霁为临远镇借兵时?表现的冷漠傲慢,但真到了关键时?刻,他自己哪怕九死?一生,明知道?可能会死?,也要冒险去绥远镇夺取兵权为北地战局争取生机。
一个既冷漠傲慢又有重情与大勇的人?,景璟越了解他就越想吐槽他,但同时?又忍不住的更加心动。
而现在被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景璟就禁不住的脸红心跳,怦然心动。
他忍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