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怎么样了?”
“快好了!”夏海的声音从半人深的洞中传出?,有些?杂音。
他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也没和夏枢说什么,只冲妻子道:“肉给他们留一大块作口粮,剩下肉及骨架子我们都带走,沿路散开?扔掉。还?有你?看看四周的脚印,要处理?一下,尽量自然一些?。”
夏枢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刷地一白:“阿爹!”
只是脚步刚往前迈了一步,夏娘就冷硬开?口,制止了他:“站那儿别动!从现在开?始,要听?从安排,莫要给长辈们找麻烦。”
夏枢眼中泪意瞬间汹涌,虽然一早就有预感,但真到了这一时刻,他一点儿都接受不了,只觉苍茫雪原里,徒留他一人,寒风刺进心肺,浑身彻骨的疼痛与寒凉:“我不要……”
他望着夏娘,一句话未能说全?,眼泪就如决堤的江河,奔涌而出?,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扑向?夏娘,紧紧抱住她不放,哀求道:“大家要死一起死,我不要,不要和你?们分开?!”
但一只冻的通红的手却丝毫不留情面,强硬地扣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夏娘身上撕开?。
“放开?我!”夏枢剧烈挣扎、大声哭喊,眼泪跟下了瓢泼大雨似的哗哗的流,夏海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着脸死死地扭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到雪洞口,摁着他的脑袋,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将他毫不留情地踹进了洞里。
“进去!”夏海冷血凶残地处理?完夏枢,便?稍稍移开?挡在洞口、阻止夏枢往外爬的腿脚,神色冷硬地给旁边手足无措的景璟下命令。
景璟知道他的意思,见证了他的粗暴后,其实也有些?害怕他会武力对待自己。
“可是……”他目光犹疑地看向?夏娘。
“快进去吧。”夏娘不知何时走近了,脸上不知不觉间流了一脸泪,神色却温柔地冲他笑了一下:“你?们两个要相互照顾,好好活着。”
景璟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冲向?夏娘,一把?抱住了她。
夏娘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推开?了他:“去吧,你?们越早进洞里,我们就能越早离开?,说不得把?人引开?后,还?能侥幸逃脱开?。”
此话一出?,景璟也知道不能再耽搁,果断松开?抓住她衣襟的手,扭头就趴在地上,朝夏海给他留的口子里钻去。而雪洞中的夏枢也一下子弱了挣扎。
他看着洞口夏娘和夏海的脚,眼泪还?是忍不住一股股的往外冒,声音嘶哑地哭道:“我那个亲生阿爹待我不好,兄长也总欺负我。”
“阿姐那么软弱,她亲生阿爹一副半死不活、什么事都不管的样子,亲生阿娘又性子偏执,你?们不在,遇到事没人能给她指点,受了委屈,也没人能为她出?气,她要么无依无靠,要么被带歪到沟里去,肯定会被欺负死。”
“还?有猫儿,他才十来岁,一辈子还?长呢,没有爹娘教导保护怎么行,别人会看他是孤儿,欺负他的。”
“还?有景璟和褚源……”夏枢眼泪哗哗的流,趴在雪洞里,望着洞外蹲下来看着他的双亲,一边抽咽,一边乌七八糟地为自己编排委屈:“元州肯定不会相信我们的话,他会视褚家为仇家,打压褚源,虐待景璟。你?们不在的话,我与景璟两个也打不过他,肯定会被摁在地上欺负,要多惨有多惨。景璟还?喜欢他,更是惨上加惨,一辈子都会被欺负……还?有褚源,万一他辜负我,变坏成为大坏蛋怎么办,你?们不在,都没人收拾他呜……”
景璟:“……”
夏娘见他安分下来,不再往雪洞外爬,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一边既好气又好笑地用冰凉的手给他擦了一下眼泪,一边把?一大块马肉塞进洞里,嘴上则敷衍着安抚道:“行行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