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人笑声未落,便是?一声马儿受惊的嘶鸣,再接着就?是?李朝人的痛哭、哀求与惨叫。惨叫声与狂笑声混合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无限延长,只听得躲在暗处的人心中?发寒,浑身?战栗。
很快,惨叫声就?熄了下来。异族人的狂笑声却并未停止:“哈哈痛快!”
“走!去南边过过瘾,那里两?脚羊多!”有人哈哈大笑着嘲讽:“一群脓包蠢的不知道论骑术,你老子最厉害,还敢跟老子们耍心眼,今日就?叫他们看看耍老子们的下场!”
“哈哈哈哈……走!”马蹄声隆隆,凶神恶煞的异族人很快调转马头,一路狂笑着朝南冲去。
景璟三人紧贴墙壁,全?身?汗湿,只觉得浑身?冷得跟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直到异族人马蹄声远去了许久,他们才微微喘了一口?气?,从阴影中?走出来。
夏眉的脸在黑夜中?一片惨白,身?体抖的几乎站不稳,声音也抖的不行:“先、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景璟也觉得心惊肉跳,他强压制着害怕,回头看了一眼一墙之隔的院落。浓烟滚滚中?火越烧越旺,一片火光把天都映出了红色。他回首的这会儿功夫,院中?的异族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粗噶的大叫:“出来了,这个异宝出来了,还活着!”
然后一瞬间?的,院墙内外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景璟终于稍稍放下心来,看了眼夏眉,点了点头:“好。”
没人在意墙根空空如也,李留说的两?匹马是?被人抢了还是?自己受惊跑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马,而是?一个让异族人找不到的容身?之所。
于是?三人不再原地停留,相携着,踩着一深一浅的脚印,跟着夏眉悄悄朝空无一人的夏家老宅潜去。
……
夏枢醒来时天已大亮。
这回绑他的不是?铁链子,而是?麻绳,没有五花大绑,只绑了双手。
他被半吊在大厅的木梁上。
而红棉则被五花大绑,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
夏枢睁开眼时,她正被图塔扯着衣裳骂骂咧咧地“啪”“啪”甩耳光。
“那个贱人呢?”
“药是不是你给的?”
“你们竟然敢合起伙来耍老子!”
男人手掌的劲道本就不小,图塔脸色阴沉,眼睛血红,整个处于暴怒之中?,手掌的劲道更是用了十足十。不过两三个回合下去,红棉嘴角便殷出了大股的血,两?颊肿若猪头。
“你以为捏了他的解药,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嗯?”图塔咬牙切齿地把红棉提起来,眼中?的狠意恨不得把红棉给?撕吃了。
红棉撇过眼,身?份上处于劣势地位,脸上也伤痕累累,但她的姿态却高高在上,一副根本不把图塔当回事?儿的模样。
图塔从小到大最恨这种瞧不起他的眼神。
被女人耍让他毫无颜面?,但被女人耍却丑态毕现地叫同族人看到、暗地里嘲笑,却是?图塔那可怜的自尊绝不容许的事?情。
他顿时怒不可遏,脸皮子一阵扭曲:“好,好,好!”
他大喊三个好字,然后就?是?一声冷笑,一把将红棉掼到地上,刺啦一声便撕裂了红棉的棉裤:“你们李朝女人不是?最在乎贞洁,老子就?叫你目中?无人去!”
夏枢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顿时一惊:“不要!”
“呵!自身?都难保了,还敢跟老子叫,你真以为老子不会动你吗?”图塔头一抬,瞬间?便转移了目标,站起身?,一把抓住夏枢的衣领,脸色阴狠地瞪向他。
夏枢瞄了一眼被撕了衣裳都神色冷漠、表情未变一毫的红棉,眉头不由?得快速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