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恶心的是你的夫君,我曾经以为的褚家人!”红棉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收敛了笑容,厌恶道:“表面上仁义道德,其实最为薄情寡义的就是他。淮阳侯府养大他,他却嫌弃淮阳侯府没?落,娶了你、发现你身份之后,转而就巴结燕国公府,任打任骂,活得毫无尊严。枉我先前还对他抱有希望,错以为他与?软弱无能、妇人之仁的侯爷不同,谁知他比之侯爷更为不堪。侯爷再不济,手上也没?有染上普通人的血,他却为了拿下定南郡,号令一方,屠杀百姓,令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愧是李氏皇族的种?,够狠,够毒,也够顾‘大局’。”
夏枢不评价她对其他人的看法?,但?关于褚源,他不信:“褚源不是那种?……”
“你又了解他多少?”红棉鄙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过是他养的一只宠物,他所做的一切血腥之事,都交代了人要瞒着你,省的吓到你这个可怜、可爱、单纯的小?玩意儿?。我与?猫儿?就被私下警告了几次。定南郡之行?,他杀了那么多人,到处血流成?河,你问问你的景尚仪,他对你一向无话不说,但?定南郡里发生的事,你能从?他嘴里问到什?么细节吗?”
夏枢一愣,看向景璟。
景璟下意识抖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挺直了脊梁,红着眼眶瞪着红棉,怒道:“那是他们该死!”
红棉眉头一下子皱的死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该死?”
她要气疯了,一把抓住景璟的衣领,手在?抖,嗓音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一个褚家人,竟然觉得普通百姓……”
“他们不是普通百姓,他们是一群刽子手!”景璟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中滚来滚去,却咬着牙道:“你根本?不知道情况,你不知道我们到定南郡之后,真正的老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景璟嘴唇颤了颤,别过脸:“你到定南郡的时候,我们已打开了府城及附近县城的粮仓,强制征收了大商户的药铺和大夫。你只看到压迫者的下场,却没?看到朱门酒肉臭,朱门之外尸体遍地、十室九空的场景。百姓们……他们饿的只能吃死去同伴的……”
景璟猛地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尽管他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但?在?场的都明白了,脸色都有些发白。
红棉显然也惊住了,她深情怔然,但?回过神来后,却冷脸摇了摇头:“就算那些人再罪大恶极,他也不该连十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
“是他们咎由自取。”景璟收了软弱,冷冷道:“王爷本?来只打算问罪十四岁以上的男人,但?他们却欺王爷眼盲心善,多次谋划利用家里脱罪的小?孩子刺杀王爷,暗杀救民的兵士。”
“你知道光死在?十岁以下孩子手中的兵士们有多少人吗?你知道王爷脖颈上那道差点儿?危机性命的伤是怎么来的?”景璟稚嫩的脸隐隐显出冷酷表情:“谁不是爹娘生,爹娘养的,他们享用了百姓们血肉积起来的泼天富贵,就该付出代价。更别提,死在?他们手中的兵士,谁家里没?个十岁小?儿?在?等着。王爷家里更是有小?枢哥哥在?等着,凭什?么就该冲着年纪放过他们?那死去的人,不管是定南郡饿死、病死的百姓,还是跟随王爷前去救助的禁军,谁曾放过他们?”
红棉垂着眼没?说话。
景璟也没?等她回应的意思,说完之后,胳膊在?眼睛上一抹,便小?心翼翼地在?夏枢身边蹲下,瘪了瘪嘴:“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
夏枢终于知道他们为何会讳莫如深了。
他手心摸了摸景璟的脑袋,将人揽进?怀里拍了拍背:“没?事的,都过去了。”
“嗯。”景璟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你倒真是个大善人。”红棉讽刺道:“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