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上家宴结束,夏枢便?私下把景璟的身份和褚洵说了,让他在外记得保护好景璟,和景璟多配合,圆满完成任务。
褚洵当时?虽惊诧无比,但到底不再是往日那?个没经历风雨、天真幼稚的褚洵了,他稍微思?考了片刻,便?接受了景璟的身份,并向夏枢做了承诺。
夏枢见他稳重了许多,其实想?问问他这一年的经历,再打听一下京城的情况,特别是二皇子府的情况,但时?间太短,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褚源他们这些人也还要商议明日的安排以及未来的计划,夏枢就没细问,只?交代褚洵要小心,行事多和褚源、景璟商议,保证自己的安全。
褚洵似是对他的不信任很无奈,但也没说什么,认认真真地给了保证,夏枢才稍稍安下心来。
交代了这两人去?吃饭,夏枢便?不再停留,穿过垂花门进?了他和褚源的小院子。
卧室中灯火通明,褚源身上衣衫还是昨日那?套,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听见动?静,褚源转过头来“看”向门口,然后从梳妆台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枢一怔:“你昨晚没睡?”
褚源的眼底有些青黑,他没有回答,微微笑了一下,便?展开胳膊:“过来!”
夏枢鼻子一酸,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便?朝褚源冲了过去?,一把撞进?他的怀里。
褚源被他撞得后退好几步,直至后腰抵上桌沿才停下来。
“不想?分?开!”夏枢趴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难过的不行。
虽然待在一个王府里,两人大多时?候都?在忙自己的事,也就是吃饭的时?候以及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有交集,但人在附近,知道他是安全的、好好的,只?要想?看就能看到,而去?了定南郡,再见就不知道是何时?了。而更可?怕的一种情况是,一旦出现意外,以后恐怕连再见都?没机会了。
谁都?不知道夏枢心中有多恐慌,但他却得压着心中的不安、害怕,努力保持镇定,好让旁人跟着镇定下来。
褚源轻叹了口气,也知这次怕是要让夏枢担心了,只?好紧紧抱着他,温声向他保证:“此?事之后,不会再分?开。”
夏枢静静地靠在他胸前没有说话,良久,才吸了吸鼻子,略带些气愤地小声咕哝:“昨晚就应该把你的清白给取了,叫你脚软腿软,三日都?下不了床。看你还敢到处跑!”
褚源:“…………”
直到坐到饭桌上,褚源耳根子还是一片通红。
夏枢这个小流氓过足了嘴瘾,又欺负了一下美?人儿,心里才算舒坦了些,一边热情给景璟、褚洵夹菜,一边再次叮嘱他们要小心谨慎。
两人知道他心情不太晴朗,不敢多说话,只?敢老实喏喏应是。
待吃过饭,银月那?边传来话,说牛都?喂饱,套上车了。红棉也来报,说快到卯时?了,人基本?到齐,都?在校场那?边等着,夏枢才停了话头。
“小枢哥哥,我好舍不得你。”待得褚源把褚洵叫到一边叮嘱事情,景璟便?再也忍不住扑到夏枢怀里。
夏枢也舍不得他,景璟脾性有些娇气,日常大多时?候都?是软软的、娇娇的,带着一些富养出来的小任性。夏枢都?难以想?象他这样一个脾性,日常来往的大都?是双儿和女孩子,如何能镇着一群人高马大的禁军,穿过南地重重迷障,押送粮食到定南郡。同行的若是元州也还好,偏偏是比景璟还要小上三四个月的褚洵,夏枢咋会不担心。
而更让夏枢担心的还有一个,他们这一行过去?没有大夫随行。
原指望着京城会派御医,再不济征调些大夫下来,谁知道永康帝竟是完全撒手,除了圣旨,什么都?没给,还把褚源当初捐的万两银子给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