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去?定南郡吧。”
其实夏枢这次猜错了,韩治三人对褚源还真没什么怨,若说怨,可?能也就是怨褚源不是定南郡的主人。
当初韩治三人在竹山书院庇护顾达的事情中也参与了不少,听顾达夸安王心胸豁达、仁义无双,知道安王急百姓之所急,为了灾民们,把全部家当分?出一半不说,甚至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不顾自身安危,与庞大的黑暗势力(元州:?)做斗争,就为了那?些与安王无亲无故、甚至还有仇怨的百姓们能活下去?。文人的嘴,骂人的时?候跟刀子一般毒,但夸人的时?候,那?是什么花都?能夸出来,只?夸的安王头戴鲜花,身披锦绣,跟一个圣人、神/人也没什么分?别了。顾达曾向竹山书院众人明言,若是被逼到了无路可?走,安王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治三人在师长、同窗的帮助下逃离竹山书院,一路经历无数次危险,好多次都?差点儿被郡守的爪牙们抓住,就地格杀。三人抱着竹山书院最后的希望,吃尽苦头,穿越重重封锁,好不容易到了安县,却发现安王根本?不是顾达口中描述的模样。安王虽然写了折子,捐了银子,但他似乎并不想?参与其中,也无意为定南郡出头。三人也知这是人之常情,安王能写折子、捐银子已经比旁人仁义的多了,但这对现在的定南郡已没有任何意义。先前顾达进?京揭发定南郡郡守,安王同样帮忙写了折子,可?是他们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和郡守狼狈为奸的钦差罢了。他们需要的不是朝廷知晓这件事,而是一个深知民间疾苦,性格强硬无匹,愿意顶着压力,为百姓们出头的救星。
先前抱的希望太大,之后的落差难以接受,昏迷中醒来后,三人抱头痛哭,哭竹山书院不知生死的师长同窗们,也哭这吃人的世道,把人逼上绝路。
但无论怎么哭,看着安王待安县生病百姓的态度,他们知道安王还是心存百姓的,只?是存的是封地治下的百姓,与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也许怨过安王太过理智,待治下百姓和旁的郡县百姓是两个态度,但更恨的是朝廷,恨朝堂黑暗,上面完全不把百姓们当人看。同时?在某一刻,他们心里未必没有遗憾过,为什么安王不是定南郡的主人。但二十多岁的年纪,读了那?么多书,经历了那?么多人情,都?知道心里的念头也只?能想?想?,是万不能表现出来的。因此?,病好之后,宋元和李秀也没再强求,主动?提出了告辞。
韩治损耗太大,身体虚弱,伤寒之症拖了两个月才好,他原也不想?留太久,但考虑到伤寒的传染性,为了不连累他人,他只?能留下治病,待得痊愈之后再行离开。
然而正?是晚离开这些时?候,叫他知道了安王还是顾达口中的安王,值得当做圣人、神/人一般尊重敬仰,是他们先前都?误会了。
韩治羞愧的真心实意,感激也是真心实意,同夏枢表达完对安王的羞愧之后,又向夏枢这个王妃表达了感谢之情,并认真的道了别。
“王妃放心,学生这一趟回去?,一定会紧紧跟随王爷,和禁军们一同保护他的安全。只?要学生好好活着,必会保证王爷安全无恙地回来。”韩治认真道。
夏枢也没笑话他一个文人不会武艺,能做什么保护。有时?候一个人只?要有心,他还是能做很多事的。夏枢就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样认真道:“那王爷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
几十车的药材、草料、冬衣以及万石粮食一装就装了六七个时?辰,第二日早上寅时?才全部装好车。
夏枢带着王府的宫官们在府库里忙了一夜,让银星去?牛舍里通知饲养员把牛喂了,拉过来套车,吩咐候庄劳力们回去?吃个饭,好好睡一觉,他才带着红棉等人回了王府。
天还雾蒙蒙的没亮,景璟和褚洵已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