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枢还不待开?口,红棉却是抱着衣裳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往晾衣杆子上搭,一边嗤笑道:“这么些人,还不值得王爷动心思。”
这话夏枢先前是不信的,毕竟他们?急缺人,但经历这一通,又见褚源只提了几?个?能用的人,就再不管这些禁军,他就明白,褚源怕是看不上这些人。
不过?也不知怎地,褚源不管他们?,他们?却?自己管起自己来,也不聚众赌博或者找个?阴凉处虚度光阴了,每日开?始早起训练,一日结尾,还恭谨地派一个?人过?来找侯宇帮忙通传,给褚源汇报他们?每日的训练情况。
看的夏枢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他一直以?为这些禁军没把褚源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人之心了。
夏枢哪里知道这些留守候庄的禁军经历了怎样的非人折磨,先是见识了褚源的冷血与?残暴,然后就在候庄和?土匪之战中被褚源大杀四方的威势所震慑,更是在战后被褚源指着鼻子骂是一群酒囊饭袋、绣花枕头,连候庄百姓组成的几?十?人的临时?队伍都不如?。整支留守候庄的三百禁军被候庄百姓衬的像个?渣渣,满面羞愧,头都抬不起来。褚源更是给出了最后通牒,若是还想这么混下去,会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军饷、粮草全部吐出来,然后把他们?逐出安县。
若是褚源是普通王爷,就凭着他不举的名声,禁军们?也不会怎么搭理他这些放言,但不管是诛杀反叛的禁军,还是入侵的土匪,褚源都表现出了无可匹敌的实力,再加上高高在上、阴冷嗜血的性?子,让人害怕战栗之下,不由自主地臣服。
男人们?皆是媚强的性?子,一旦臣服,自是臣服的彻底。禁军们?见候庄男人们?意气风发,竟开?始列队训练,甚至暗戳戳的想叫王爷教导他们?武艺,禁军们?心中顿生危机之感,这才努力奋发起来。
夏枢不知情况,元州就更不知情况了。
自从晋县回来,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来看他的禁军们?一拨又一拨,各个?提起褚源的时?候都面色恭谨,尊称安王殿下,先前的嘴碎、不屑的模样全然不见。元州心中就不由得在想,褚源一直想把两千禁军握在手中,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也怪他大意,相?信了杨岩,才导致被汤余囚禁,差点儿丧命,给了褚源机会。
不过?褚源留着那么多空缺位置不提拔人,同时?,还要把禁军队伍再次交回到他手里,也是他没想到的。
他以?为褚源会趁机叫高景接管这些禁军的。
“刚到安县就一直往晋县跑,也没时?间管他们?,等伤好了,我就带他们?进山练一练,好好磨练一番他们?惫懒的性?子。”元州道。
“你做主就好。”夏枢对这个?没意见,这些禁军真的需要磨一磨,不然以?后迟早出事。
景璟听?着他们?聊天,也不插话,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书,累了,便停下歇歇,给不能动的元州倒一杯水放他床头。
“景璟太可爱啦!”夏枢扭扭进屋,笑嘻嘻地凑近,捏了捏景璟的脸颊,等他脸红起来,反过?手来要揍他,才赶紧哈哈笑着躲开?。
景璟气的小脸通红,愤愤道:“小枢哥哥就是个?大流氓!”
元州:“……”
确实有那么一些。
不过?小弟性?子大咧咧的,也很可爱就是了。
想了想,元州包裹成粽子的手艰难地从袖袋里掏了掏,摸出两块红布包着的东西,伸着胳膊递予景璟:“喏,上个?月中旬的时?候,在晋县集市上看一些妇人在卖石头,说是水中捞的,在天贶节这日,用红布包着送给双儿或者女子,会带来好运。京城六月六这日都是晒书、晒衣裳,没听?说过?送石头,可能是这边的习俗吧,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