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午睡过?后, 侯村长就?领着一群拖家带口?的村里人上门了。
夏枢原还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受李垚影响,惧怕之下不敢为他们办事以及租他们的田,但人来了之后, 夏枢才发现先前多虑了。
李垚果然如褚源说?的那般, 没有给褚源扣弑亲的名声。
元州虽不知以后会怎么做,但暂时也没借机行事。
侯村长带着村民们过?来,随意聊了几句李垚的伤, 被夏枢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后,便?不再关注李垚, 全?部把注意力放到了二十五文工钱以及免徭役、免赋税的事情上了。
“干一日真的二十五文工钱吗?”有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拉着个?嗦指头的小丫头, 神情畏缩,但眼神却极度亢奋,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紧张地?确认道:“我们妇人和双儿也是?二十五文吗?”
“真的免徭役、免赋税吗?”侯毛也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他怀里抱着自?己四五岁的双儿, 身旁跟着黑瘦矮小的妻子,一家人眼神都殷殷切切。
他们这?一群人激动的午饭都没心思吃, 在村长家坐立难安,商讨了整整一中午,此时到来, 都抱着租田以及为贵人办事的心思,但又害怕是?在做梦,贵人们只是?说?一嘴。他们忐忑又兴奋, 不自?主的就?想再次确认。
侯村长上午从贵人们这?里收了十两银子, 又和贵人带来的丫鬟红棉打了交道,心态已基本稳定,不过?怕村里人再三?确认会惹恼贵人, 忙找补道:“王爷王妃莫恼,他们都是?小民心思,眼界狭窄,见识浅薄,不敢相信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心里太过?激动,不是?怀疑两位贵人……”
“无妨。”褚源摆了摆手,他道:“妇人、双儿和男人是?同样的工钱,两日一结。不过?所有人都必须身体强壮,能吃得起苦。本王和王妃会随时驾车去监工,若是?发现有人偷奸耍滑,本王必会严惩不贷。”
“至于免徭役和赋税……”褚源道:“本王金口?玉言,岂能有假?但凡租田的百姓,以户为单位,徭役、赋税全?免,只是?田租必须按时、全?额交上,若是?不按时全?额缴纳,本王有权随时收回良田。”
众人对视一眼,既开心又有些担忧,犹豫道:“若我们好好种田,按时缴纳田租,那良田……”
百姓们最怕的就?是?田种着种着,好不容易种活了,粮食产量增加了,田却被主家给收走了,要涨田租。
他们不想饿死,必定是?要捏着鼻子认的,只是?田租涨多少,却由不得他们了。
“可以签契约。”夏枢开口?打消他们的疑虑,他笑道:“你们要租多少年,咱们就?把田租写到契约上,租期内绝不涨租。”
“不过?……”他看着这?些面容黄黑,眼神充满渴望的村民们,说?道:“一人最多只能租种十亩田,租期最长不能超过?五十年,没能力租种的时候,可以报予王府的管事,管事核定后,解除契约,但一定不能擅自?把田转租给外人,一旦发现有人不好好种田,把田转租,本宫和王爷将会收回其所在户下全?部田亩。”
夏枢从小到大见的最多的就?是?农人,农人中有勤劳善良的,自?然也有偷奸耍滑、懒得抽筋的,为防有人占着良田不种,高价转租,压榨别的穷苦百姓,就?不得不设下限制。
至于为何设下五十年的最长租期,则是?因为他和褚源估摸着最长也就?能再活四五十年,活着的时候把能做的都做了,死了的话,他们也管不了,就?随便?了。
“天?!”所有候庄人都不敢相信,纷纷掐了一下自?己打胳膊,发现是?真实的之后,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
现阶段所有人的愿望都是?不饿死,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