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从进了侯府就?一直半低着头,不怎么敢抬头到处看,此时红杏走到她?跟前,温温柔柔的挽住她?,她?便下意识打量了一下,然后就?愣住了。
只是“夫人”这称呼是蒋氏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愣了一下后,脑子?中就?再没别的想?法,脸皮子?红成?一片,手足局促地捏着衣摆,:“哎,哪里,哪里……”
红杏笑了一下,引导着蒋氏往前走,说道:“冬日天寒,最好的景莫过于?凌寒傲雪的梅花了,正好府里有这么一处梅林,是侯爷当年特地为夫人亲手种下的,奴婢带夫人去看看。”
而此时,屋里的景璟哇哇一顿大哭,等他发?泄完不舍情绪之?后,便是羞的趴在夏枢怀里,连脸都不敢抬了。
夏枢被他丝毫没有收敛的哭声震得耳朵嗡嗡响,见他终于?停了,也松了口气,调侃道:“既然不舍得,那就?跟我走好啦。”
景璟更不好意思了,从他怀里退出来,垂着脑袋,擦了一下眼泪,红着脸嘟囔道:“既然不舍得我,担心我担心的不行,那你为何?不跟我走呢?”
他愤愤地瞥了夏枢一眼:“花言巧语!”
夏枢:“……”
“哟呵……”夏枢上下打量景璟,捏着他的脸蛋,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问道:“你还知?道我花言巧语呢?那元州不过花言巧语三两句,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判断,全信了他呀?”
景璟顿时脸红:“……可、可是,你不是已经赚回?来了嘛?”
“而且……”他不满地小声咕哝:“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一个个净会口头耍流氓,天天都念叨着爱美人儿,可美人儿就?在眼前,也没见你们……你怎么珍惜的呀。”
夏枢:“……”
万万没想?到,原来他和元州的相似之?处,竟然都是爱美人儿。
但?这又是什?么好事吗。
夏枢心里突然有些乱。
想?了想?,他一把抓住景璟的胳膊,严肃地看着他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儿,知?道不?”
淮阳侯府和燕国公府血海深仇的源头就?是褚琼和元英的死亡迷局。
元州那样的,若是知?道景璟是褚琼的亲生?双儿,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要知?道,背靠淮阳侯府的褚洵他都敢肆无忌惮地下手,景政不过是个寒门出身、没有实权的光禄寺卿,元州若真要对景璟做些什?么,景政都没有反抗之?力。
“别看他现在没做坏事,那是因为你还小。”夏枢教?育他:“一旦你再长大个两岁,脱去稚气,他说不得就?会露出獠牙,到时候你没个防备,出事就?晚了。”
景璟遗传了褚家人的貌美,虽然年纪就?比夏枢小了几个月,但?他脸颊肉嘟嘟的,日常被景政保护的好,人就?显得稚气可爱,原本精致的五官相貌也被遮掩了大半。
夏枢看不准元州那人,但?他知?道元州是个狠的,有仇必报,景璟自然是离他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他道:“等我离开京城,你要天天练武,不能偷懒,知?道不?”
景璟心里嘀咕:你不在,他也不会来找我了呀。
不过他知?道夏枢是为他好,就?应道:“好,我答应你。”
“我会叫褚洵定期和你比试,年纪上你比他大一两个月,你俩还是同?一时间学的武艺,到时候你若是连他都不能打个平手,小心以后见面我收拾你。”夏枢故作凶狠地捏了捏景璟的脸颊:“你可不要给我丢脸哦。”
因为双儿的身份,景璟没少从家人或者外界环境中受气,他心中一直隐藏着一股不服输的战意,当下有比拼的机会,他自?是不惧,仰着小脑袋,重重点头承诺:“好,我会打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