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枢逗完了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轻叹了口气:“不必这么忧心忡忡,自?己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双儿?地位低,谁都看不起。”景璟抿了抿唇,尚带稚气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愁色:“若是男方?不喜欢,生了双儿?怕是不仅自?己会?受委屈,孩子也会?跟着受委屈……”
“那就和离呗。”夏枢果?断地道。
“啊?”景璟惊愣。
夏枢耸了耸肩:“生不生双儿?又不是自?己说了算,既然对方?不接受,那就和离呗,又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下去。”
“可是旁人会?说闲话……”景璟还是担忧。
夏枢无奈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闲话就说闲话,又掉不了一块肉。”
他捏了捏景璟的脸,语重心长道:“景璟,你?得?接受自?己的身份,认同自?己,别?总想着别?人怎么怎么样,别?人又不会?叫你?好?过?,甚至他们大部分人的言行都是不想让你?好?过?。”
景璟抿了抿唇,低着头没有说话。
夏枢道:“双儿?又怎么了,双儿?又不白吃谁家大米,咱自?己有手有脚有脑子,谁看不惯咱,咱也看不惯他呗,又不是仰他们鼻息过?活,非得?委曲求全。不用否定自?己,好?好?活着,每日开开心心,把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景璟家近段日子的闹剧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夏枢去阿姐那里送月钱和披风的时候,还听她兴致勃勃地打听是否认识景家人,说京城人就是有意思?,谈资常换常新,听得?夏枢嘴角直抽。
不过?阿姐精气神?回来,每日一边绣花,一边兴致勃勃地和丫鬟们分享谈资,不再沉溺过?往的痛苦中,夏枢还是很高兴的。
从阿姐那里回家,夏枢就一直想约景璟出来,问问是咋回事儿?。
直到今日,他才把人给约出来。
景璟听了他的话却是沉默。
夏枢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趾高气扬的模样,再对比今时今日的消沉,想了想,也没再绕圈子,直接问道:“你?推你?继母了吗?”
外边都在传景璟不孝且嫉妒弟弟,把怀了儿?子的继母推倒,害得?继母差点一尸两命,都在骂生了双儿?不如不生,简直是来祸害家庭的。
夏枢可不觉得?景璟是这样的双儿?。
他虽然趾高气扬过?,但本质上还是个软软的可爱双儿?,连嘴炮都不会?打,一被气到就只会?吭吭哧哧地脸红,连句恶毒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推怀孕的盛夫人?
果?不其然,景璟摇了摇头:“我没推她,是她女儿?来推我,我闪开了,她脚底打滑,碰到盛夫人,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夏枢怜爱地摸摸他的脑袋:“你?阿爹知道吗?”
“嗯。”景璟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他说我受委屈了。”
“就这?”夏枢难以置信道:“他没有叫盛氏给你?道歉,然后澄清外边的流言?”
景璟垂着脑袋,摇了摇:“盛氏差点儿?流产,身子虚弱,大夫用药吊了三天,她才醒过?来……阿爹说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会?严加看管她。”
这估摸着是心软了。
夏枢心里叹了口气。
别?家谁都有资格评价这事儿?,只有他们淮阳侯府最?没资格评价。
景璟被景政当亲生双儿?养大,但终归不是亲的,现在景政的继夫人怀了他的亲生孩子,就算景政区别?对待,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景璟确实受委屈了。
“你?要不分家吧?”夏枢道。
“分家?”景璟瞪大了双眼,似乎听到了个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