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挺久的,我也玩厌了,你可以滚了。”
袁野不信,凌晨的风挺冷,眼睛被吹得逐渐泛红。他站在那笑了笑,眼泪冰冷得很,自己给自己擦干净,笑声沙哑,语气困惑又执拗。
“别开玩笑了,我不禁吓唬的,再说了我信你,这才几天,怎么可能就不要我了”
“青山,你一定又在吓唬我。”
青山沉默不语。
袁野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青山沉默,这意味拒绝,爱情里最残酷到底的游戏就是恋人没有回应。
袁野到后来声嘶力竭,“让他走!我不管他是谁,你回答我一句话就够了,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你别想和我分开”
蓝眼睛的男孩子被吓到,他果断想躲进屋子里。
袁野没给他这个机会,死死拽住男孩,“你不准进去不准碰他,你走远点好不好”
男孩被吓懵圈,然后被青山从袁野手里救出来,亲手送进屋子里。
青山倚着门框沉默抽着那根烟,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像老态龙钟的老人,他拯救不了任何苦难,于是他成为苦难本身。
“我会死在这条河里的。”
“你别管我了。”
青山给自己关上门,也给门外的袁野关上门。他从出生到现在,自私自利孑然一身,就是个祸害。
是个连爱都说不出口的祸害。
袁野不知道自己躺在门外躺了多久,他曾经进去过门里,后来被赶了出来。
他耳边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十几岁街头巷尾的穿堂风,二十岁敌人迎面打来的拳头,三十岁世界末日里有人问他打哪里来。
银戒在手指那洗澡也不舍得摘下,青山最喜欢听他吹风琴,青山曾经画过一只老鹰。
他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张签了名的保险,如果袁野意外死亡,所有钱都赔给青山。
袁野很现实,没有钱无法生活,他是真的决心要和青山到老。
只是好像被提前终止了。
他看着一望无际没有星星的夜空,彻底昏厥于第一次见到青山时的屋门口。
高烧将他所有希冀溺死在风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
袁野也不知道,他从镇上的医院病床上醒来,手指上的银戒被人摘走,旁边是手机和车钥匙。
他发疯般拔掉针头,去问护士送他来的人在哪。
护士把青山留下的一句话告诉他。
“袁野,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名字。”
就是这么一句话。
袁野眼底亮着的东西彻底熄灭,惨白着脸笑了很久很久,护士担忧的询问,“先生你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
他摆摆手说谢谢不用。
袁野呢喃着真疼啊,他拨打了个电话。
“老潘,陪我去大悲寺吧,我要出家。”
袁野番外:(十)
大悲寺的慧明和尚说,“红尘中人无法剃度,只能自渡。”
老潘搀着一脸惨白的袁野走出那道山门,该骂还是要骂。
“你他妈真牛逼,失恋就想出家,看吧,现在当和尚也要学历,你有个屁学历。”
袁野神情恍惚,目光从山林的边际到寺庙顶端建筑,声音很轻,像是平静下来了。
“老潘这一次我好像再也走不了了,我得躲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
“想当孬种就直说。”潘绍安有些责怪青山,他真的不大明白为什么会成这副模样,但他不敢问,现在的袁野已经没命去漂泊了。
那年夏天一眨眼,老潘陪着袁野去了很多地方。
沿海小镇袁野觉得看海看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