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川果断低下头认怂,后脖子露出来,衬衫沾着些灰,反而更衬着人皮肤冷白,隐约看得清青紫的血管。
细皮嫩肉真不像个男人。
徐邺懒得继续打量,他吃完饭低头点起一根烟,把点烟的火柴挥灭,扔进不远的灶台下,柴火堆积在墙角,木屑味很重。
陆礼川腮帮子嚼半天也没见咽下去,一碗饭吃了十多分钟才吃完,地下还掉了不少饭粒。
徐邺看得真切,声音不容置喙,“捡起来。”
陆礼川嘴角也有饭粒,“捡什么?”
“饭。”
“拿扫把扫一下不就完了。”陆礼川又掏出纸巾给自己擦嘴,泛红的嘴唇上面覆盖油光,很快干净了,吃辣椒吃得有点肿。
话音刚落,徐邺不想继续啰嗦弯下腰去捡,然后把饭粒放回陆礼川吃得不干不净的碗里,打算等会拿出去喂猪。
陆礼川满不在乎,“至于么你。”
他拍怕屁股就想出门走人,还没踏出去,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在嘴角,他被徐邺像拎鸡崽子似的拽住衣领。
徐邺面无表情起来和煞神没什么区别,他一只手抖了抖烟灰,姿态老练又成熟,“钱。”
陆礼川挣扎想跑,“你放开我”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红双喜的烟草味极其呛人,抽习惯了好烟的陆礼川咳嗽得满脸涨红,最可怕的还是徐邺在自己脖子后面若有若无地吐息。
语气中的威胁和渗人不是假的。
陆礼川僵硬扭头,白净俊美的脸庞上只剩下讨好,“我可以刷卡,微信或者支付宝也可以”
14
三分钟后,徐邺把陆礼川扔出家门。
陆礼川的屁股差点没摔成几瓣,他的痛呼声吸引了猪棚里的猪,母猪好奇拱出头。
陆礼川被吓得一哆嗦,心态彻底崩塌,脱口而出的话就为了壮胆,“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摔跤吗!”
很快徐邺走出门来再次拎起陆礼川衣领,得把人扔远一些才放心,声音低沉来了句。
“离我的猪远一点。”
那是你老婆。
五
15
天漆黑一片,是电视剧里杀人放火打劫的好时候。
陆礼川坐在低矮的木凳子上,眼睛无神而颓靡,抱住膝盖想给予自己些安全感。
头顶昏黄的灯泡很亮,上面结着蜘蛛网。
论接下来怎么熬过今晚。
陆礼川站起身去关木门,锁门的栓子也是块木头,腐朽且粗糙至极,感觉随便什么人一踹都能破门而入。
再一扭头就看见墙壁上有只硕大的蜘蛛,吓得他连滚带爬提着行李箱就往楼上跑。
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在车上试了一百遍,现在只能成为一个开手电筒的工具。
总算找到二楼的灯开关,入目只剩下穷酸两个字。
全是木板,但诡异的很结实,没有摇摇欲坠的感觉,上面空空如也,进房间后瞥了眼,一样空空荡荡。
一个衣柜和一张木床,还有所谓的表舅留下的纸条。
“小川,舅舅在外面要待三个月左右,不用太想我。还有我把你托付给隔壁的徐邺了,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陆礼川翻遍记忆都没找出有这么个远方舅舅的存在,所以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
而且徐邺那暴力狂是好人?
陆礼川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屁股,没杀人就不错了。
16
再害怕也得接受现实,住一晚应该也不会死。
起码这个木床看上去还挺干净,床单和被子清一色绣着大红色的牡丹,艳俗且针织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