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屁算。”
袁野手臂青筋都凸起来了,老贼好本事,完全男狐狸精转世,他咬牙切齿道:“没有接触过百来个男人就根本分不清楚男人好坏,喜欢?这年头的喜欢算个屁,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陆礼川其余话都没听进去,他耳朵竖起来,好奇心好重,“舅舅你接触过?”
“”
“百来个?”
“”陆捌泗捌捌伍‘壹伍陆日更
袁野站起身准备走人,“总而言之你俩不合适,好了,你快睡觉。”
陆礼川嚷嚷:“别走啊舅舅!”
袁野毫不客气关上门,他没忍住叹气,劝也劝了,就看命吧。
222
第二天,陆礼川被勒令不许去找徐邺,他看着在堵门满脸凶神恶煞的舅舅。
陆礼川怂了,假装老老实实待着。
然后趁袁野上厕所,他立马像阵烟似的溜出门。
袁野没辙,儿大不中留,真便宜了隔壁的老贼。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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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去徐邺家却扑了空,老变态受伤也不安分,去哪鬼混了。他把猪草扔进棚里后决定找隔壁大爷问问。
果然,徐邺在替大爷晒谷子,原先被陆礼川扯坏袖子的白褂子依旧穿在身上,剔着很短的头发,额间出了些汗,亳无抱怨弯腰干活,又沉默又坚毅。
徐邺这人就像这片土地一样,或许有很多不好,但又绝对迷人。
早上对着初日啼叫的画眉鸟,夕阳西下漫山遍野的红杜鹃,村子里跑来跑去嬉笑怒骂的孩童陆礼川看过便没有再忘记,他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也是这样喜欢徐邺的。
他小跑着跳上徐邺的背部,很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后脑勺绑着的小红绳都抖了抖。
“老变态,还疼不疼?”
徐邺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牢牢背住陆礼川,伤口撕裂也没关系,他侧头看了眼,“疼也要背。”
“那当然,你要背不动我就不要你了。”
陆礼川拿脸蹭着徐邺后脖,相当明知故问,“想我没?”
徐邺低声,“嗯 。”
“舅舅昨晚和我说了你一晚上坏话,真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陆礼川察觉到托自己屁股的大手正蠢蠢欲动,故意蹭了蹭,不讲理的很。
“还有,你不准揍我舅舅,更不准揍我。”
徐邺沉默了一会,语气认真。
“好。”
“这还差不多。”陆礼川趴在徐邺背上打哈欠,神色有倦意,眼底乌青挺明显,其实这些天一直都没睡好。
然而老变态永远不当人。
徐邺低声喃喃,“那什么时候给操?”
陆礼川浑身僵住了,咽口水慌神中,支支吾吾半天勉强挤出一句。
“等我舅舅同意要不然你想都别想”
徐邺:“嗯。”
他目光深沉,心情还算不错。
毕竟是很简单的事。
224
大爷在屋里拿亡妻的照片碎碎念,“老伴儿,大邺现在福气好,有了媳妇,两个人般配得很。”
“看着他俩我就想起咱们年轻那时候虽然咱们都老了,没事儿,我陪你一块老。”
广播里放着一首老调儿:“红尘白浪两茫茫
“百年浑是戏文场,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秋收之后便是冬藏,大爷望向窗户外,一瞬间如同时光割碎出旧影。
他和老伴儿年轻时也晒谷子,也一块肩并肩走了很长一段路。
陆礼川欢天喜地进屋,“爷,徐邺帮你晒谷子,我来帮你洗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