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川越哭越歇斯底里,似乎想把委屈都哭出来,他从来没有求而不得过。

世界上一切可以用金钱衡量的东西,他从前都有过。

至于爱,他被太多太多人爱着,近乎不屑一顾把爱说出口。

徐邺是他陆礼川这辈子跳得第一个崖,纵身一跃,没有害怕粉身碎骨,他知道会有人紧紧拉着他。

像那次在池塘里,一定有人会抱他上岸。

陆礼川哭得只剩下断断续续呢喃,“这次我不要再主动找他”

“他要是不道歉,那我也不要他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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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三天的冷战,徐邺每晚都在木屋门口站着。

风里夹杂秋天的雨水,不少蚊虫在叮咬。

他动也没动近乎自虐。

二楼的灯没有亮起。

陆礼川躺在床上睁着红肿的眼,算是一起彻夜不眠。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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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黄昏,陆礼川和徐邺的冷战彻底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结束。

袁野一下车就怪令人瞩目,花裤衩颜色姹紫嫣红,无袖白背心上印着四个字为人师表,肌肤小麦色,很健康,身材挺拔,别人这么穿可能就是非主流,但硬生生被他穿出自信,别具一格,怪犀利的。

陆礼川看愣住,董追月迎上去接东西,问道:“老师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没办法,杀千刀的投资商非拽着我一块美黑做Spa。”袁野把墨镜一摘,露出张异常显年纪小的清俊脸庞,眼神狡黠敏锐,完全看不出已经四十岁,做派自带粗野,混搭起来气质复杂。

陆礼川看了半天依旧毫无印象,然而袁野已经飞奔到他身侧,狠狠来了个拥抱。日更七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小川,舅舅想死你了”

“”

陆礼川差点被勒死,白眼快翻出来,力气是真一个比一个大。

袁野重重拍打陆礼川的背部,语气相当沧桑,“你这孩子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果然是岁月匆匆不饶人,时光易逝不复返。”

董追月感觉再这样要出人命,果断劝道:“老师快松手,他喘不过气了。”

袁野后知后觉松开手,“小川,小川,你没事吧。”

陆礼川在这一刻非常确定,是真舅舅,没有错,他边咳嗽边吸气,虚弱的露笑,“和我妈搂人的架势一模一样,舅舅,这家族遗传?”

“差不多嘛,我可是你妈唯一的表弟,小川啊,快和舅舅说说,在山里还好吗?吃的住的还习惯吗?”

袁野搂着虚弱的陆礼川一路回去,董追月没辙,老老实实跟在旁边。

她暗自祈祷,千万别好死不死和邺叔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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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木屋旁边就是徐邺屋,他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喂猪锄草,宛若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前几天魂不守舍下地,被镰刀割破手臂,正绑着绷带呢,单手干活,多少显得孤寡可怜。

袁野搂着陆礼川肩膀的手就没松开过,他扬声问了句,“大邺,手怎么回事,你这家伙还能伤着自个?”

徐邺抬头,见陆礼川一直没和他对视,再一看,那碍眼的手搁肩膀上作死。

他语气平平,异常漠然,“小伤。”

“这还小?血都浸透纱布。”

“没事。”

徐邺如狼似虎般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陆礼川身上。

袁野察觉出不大对劲,他松开陆礼川准备走上前问问什么情况。

奈何身边的陆礼川也小动作不断,攥拳头后又松开,紧张似的抬头,盯了会徐邺的手臂又果断躲避开,眼神很古怪。

袁野若有所思,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