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沈悫道:“你又不是蒋之琮,不知道他眼睛尖着呢,上一次我膝盖撞了床角,他夜里不开灯透过月光也能看清楚那淤青……这回真要死了!”
沈悫急得拼命用手揉着胸口的皮肤,仿佛这样就能用手抹掉那痕迹似的。
结果自然是抹不掉,沈悫没法子,拗着陆疾容去替他借粉底膏,借来遮了之后,发现那吻痕面积太大,不能完全遮住。
沈悫脸色青灰地跌坐在椅子上,内心只能祈祷蒋之琮晚上看不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沈悫,现在这时候是蚊子最凶狠的时候,到时候骗蒋之琮这是蚊子包留下的痕迹……
他应该会相信的吧……
沈悫直到上车还坐立难安,嘴里时不时念叨着:“他会发现、他不会发现……”念叨得前面开车的副官瞥了他好几眼。
沈悫一路忐忑绝望地回到蒋宅,腿都在打着颤,结果临下车的时候副官一拍脑门,对他说:“沈少爷,忘了告诉您了,这一周蒋爷去中城开会述职了,都不在蒋宅,您要是想要什么,就和佣人说。”
沈悫:“……”
他暗地里磨牙:怎么不早点说?害得他白白担心了一路。
不过蒋宅没有蒋之琮,总是好的,自己也可以大松一口气,不用担心吻痕的问题了。
他一步步挪入了那笼子似的大宅子,手里拖着个小黑皮箱,看着这熟悉的四四方方的景象,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办呀,他才第一天离开学校,就开始想念起陆疾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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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蒋之琮正在总统府后院内,陪阮为钦下棋。
棋盘上黑白两子纵横分布,蒋之琮敛目慢慢落下一子,再抬目看向面前的老人,淡声道:“该您下了。”
他面前坐着的老人从鼻腔里出了一口气,三角眼一眯张开耷拉的嘴唇笑道:“贤侄啊,这局我是不用继续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