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悫听了何景然的话,更糊涂了,他想,何景然不是何家唯一的嫡子么?那何自山死了不应该他继位吗?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过得很不好……

沈悫有满肚子疑问呼之欲出,正想询问,忽然旁边的窗户被哒哒哒地敲响了,沈悫扭头,对上了那保镖凶神恶煞的眼睛。

沈悫:“……”

吓死人了!

何景然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听起来像自嘲:“真是听他主子的话,一刻都不准我和旁人多说话。”

他慢慢站起身收拾东西,沈悫也紧张地看着他收拾,并开口道:“你、你若过得不好的话,我可以说不定可以去看看你,你现在住哪呀?”

何景然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他看了眼沈悫,道:“你还是别来看我了,你见不着我的。”

沈悫不想再错过这个失散多年的好朋友,执拗道:“那电话呢?电话能不能……”

何景然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意思是也不能。

“那,我们在学校也能见面……”

何景然打断了他,他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会再见面了。补考完后,我就会办理提前毕业手续,不会再来学校了。沈悫,我其实很高兴还能见你一面。”

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

沈悫张口结舌地怔在原地。

收拾完东西的何景然打开门,和沈悫说了再见,转身和那保镖一起离去了。

沈悫一路看着朋友离开。

忽然,他的目光一滞,眼神慢慢地落在了何景然脖子的下面一点儿。

那白皙皮肤上的淡红印迹,看起来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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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悫很想知道幼年玩伴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想起何景然质问他的“你都不看报么”,觉得报纸上说不定能找到何景然变化的理由。

于是沈悫就托陆疾容帮他在图书馆里找点旧报纸。

陆疾容问他要这个做什么,沈悫老老实实地把考试碰见老朋友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陆疾容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异色,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私生子上位罢了。”

沈悫惊诧道:“私生子?可是何叔叔生前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何自山靠老婆娘家发家,有了私生子自然也不敢带进家里,但夫人一死就无所顾忌了,把那私生子带回家了,不但如此,还做正经继承人培养。”

沈悫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毕竟沈万四那老实性子绝不可能给他弄出个野哥哥来,于是他喃喃自语道:“怪不得……那景然一定很伤心。可是,为什么呢?景然那么聪明,何叔叔为什么不属意他做继承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那私生子也是个狠人,何自山栽培他,他反过来弑父夺权,说是他父亲先欲杀的他,但这谁又能信呢?”

“至于你那朋友,多半是被圈禁了起来。”

沈悫喃喃自语道:“景然,他肯定要受很多苦……”

沈悫心疼何景然,但他也衫-月毫无办法,他自个儿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他倒是有心去求蒋之琮,但是不知道蒋之琮肯不肯,怕是蒋之琮权力再大,也管不着人家家族内部的事情,更何况蒋家和何家一直不和睦,那何家说不定还以为蒋之琮在拿乔找茬呢。

陆疾容漫不经心地替沈悫慢慢擦眼泪,他并不关心何家的破事,只关心沈悫,此刻听了沈悫话也只是“唔”了一声,道:“他可能确实会受些‘皮肉’之苦,不过自来成王败寇,他能保住这条性命,已然算不错的了。”

沈悫闻言瞪大泪眼怒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疾容迅速改口:“我的意思是说,还是那私生子不是个东西,弑父夺权、圈禁手足,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