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变化翻天覆地，自己因为一直由他陪着，对他长年累月的悄然变化还浑然不觉，只以为阿重还是当初的模样。

他原来这么高了呀。

虽然眉眼还是当初那只小狐狸的模样，眼睛细长，嘴角带弯，脸上不笑看上去也笑微微的。

但他的小狐狸已经长成大狐狸了。

20

瘦猴在临走的时候，拽着何崇和他讲了一句话。

他满脸复杂地看着，那精明的三角眼里半带威胁半带软弱的祈求。

他说：“阿重，以后无论少爷怎样，你都得放他一马，想想这些年，少爷待你不薄。”

“……”

何崇猜他可能是随着何自山做事，因而听见了什么风声，于是一皱眉。

瘦猴在放什么屁呢，他对景然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他。

21

等老三和瘦猴走后，年也过了大半，随着开春雪化，何崇忽然发现小少爷最近有点不对劲。

他总是看着自己发呆，从前他从不去书房写功课的，现在倒像是有了秘密，一个人会在书房呆一下午，在纸上也不知道写什么东西，嘟嘟囔囔的，还不许他看。

而且小少爷似乎变得不喜欢他碰他了，上一次何景然不小心打碎了碗，伤了手，何崇心急，握着他的手准备含在嘴里止血，这是他做惯了的事情，但何景然那次反应很激烈，扭着手不肯他弄，眼圈都红了一圈，脸也臊得通红，低着头蚊子哼似的求他：“阿重，你别、别这样……”

何崇只能放开手，小少爷被放开了也不敢抬头看他，脸像猴屁股一样低着头扑到床上，用床帐子把自己围起来，像鼹鼠刨了个洞给自己埋进去似的。

“……”

何崇皱了皱眉。

不仅如此，小少爷似乎也越来越排斥和自己的亲近，以前在他们之间设防线的人是何崇，现在则是何景然，甚至他还没何崇那么不动声色，反应大得不行，由不得人不注意。

第128章 燃景?

22

何景然端坐在书房里，手托着下巴，对着纸上那木炭笔画出的半个狐狸叹了口气。

他嘴里咕哝了一句：“坏狐狸。”

他重新拿起笔，在纸上随意地划了几道心烦意乱的杠子，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自从意识到阿重长大了这回事，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他不能被阿重看，也不能被阿重碰，就是有时候自己看着阿重，都会慢慢地烧起脸不消看，一定红成了猴屁股。

他被阿重那温和的眼睛一看，会脸红；被阿重一碰，碰到的那块皮肤就一阵阵酥麻地涌上来，让他麻痒得几乎站不住。

以前明明这些都是阿重常做的事情。

他窘得快掉下泪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其实他隐隐约约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他咬着唇，慢慢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沈崇。

那是阿重的本名。

他一连写了好多遍。

23

又过了一段时日，天气逐渐入仲春。

何崇被何自山叫着去西城缴了一批枪械，并找了一家收枪的暗商卖了，因此在西城足足耽搁了一个月，惹得何景然非常不满意，频频打电话和他抱怨，抱怨父亲为什么派他的人出去那么久，他不高兴。

何崇只能轻声细语地安慰小少爷，安慰他说自己马上就回来了。

何景然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他咬了咬唇，忽然急切地叫了一声何崇的名字，随后声音又蓦然低了下来，他弱声问道：“阿重，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何崇闻言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