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颔首道:“正?该如?此,后面才是我写给他们的,唯一的结局。”

人?间,天山。

暮霜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开?满迎春花的坟包,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怎么?流也流不尽,她的指甲已经将掌心的生命线掐得血肉模糊,可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怎么?办啊?

重烛,我该怎么?办啊?

蹲在旁边的桑莲和司墨并不知道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睁开?眼睛了,他们被她绝望痛哭的样子吓了一跳。

司墨看着她不断掉落的眼泪,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慌里慌张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啊?她的魂魄这是回来了吗?”

那一枚引魂香已经燃完了,连灰烬都不剩下,桑莲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问我,我问谁啊?”

司墨恼怒道:“你?不是医仙吗?你?那香是不是有问题!”

这一回桑莲没有立即反驳,他从怀里掏出那本手札,拧紧眉又开?始哗哗地翻书,想确认自己炼制的引魂香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暮霜终于开?口了,“司郎君,帮我解开?吧。”

她身上还被绿藤捆着。

司墨双眼一亮,桑莲翻书的动作也停了,两人?一起看向她,异口同?声地喊道:

“花娘子?”

“暮霜?”

暮霜点?了点?头,“是我。”

桑莲和司墨对视了一眼,他们本应该再验证一番的,但不知为何?,却本能地相信了她。

司墨伸手过去帮她解开?身上的藤蔓,松了口气,安慰道:“你?回来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你?看你?哭得把我们都吓坏了。”

暮霜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被捆绑太?久,手脚发麻而踉跄了一下,被桑莲及时抬手扶住,“快擦擦眼泪,你?要是哭成这个样子去见重烛,他不得扒了我的皮……”

桑莲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他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重烛的动静了,他那么?大一条蛇,随便扫扫尾巴都是惊天动地,桑莲起初以为他应该是逃去了别处,现在看到暮霜那种绝望的眼神,他心底的不安也飞速地膨胀了起来。

暮霜听他的话,抬手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朝重重叠叠的绿藤深处走去,抓扯起地上的藤蔓。

桑莲眼睛渐渐瞪大,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不可能……”

司墨站在一旁,很是茫然?,但见桑莲也突然?冲上去拉扯那些疯长的藤蔓,他只好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

这些迎春花藤长得比树都还要高大粗壮,枝条绞缠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地面的裂纹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草木藤蔓在肆意地往上疯长。

天山苦寒,分明是土壤贫瘠之地,但这些草木却像是扎在了沃土之上,生长的速度快得令人?感觉恐惧。

郁郁葱葱的绿色从这一座大殿的废墟上蔓延出去,将周边的几座楼宇都覆盖在了绿叶之下。

这么?看上去,春天真的来了,连天山上的风雪都退避三舍。

玄清在歧罗江畔的魔军军营里,望着江畔一丛新开?的迎春花,正?想着,冬日过去,春天来了,天山上的寒意不再那么阴冷侵骨,他这几日该整顿整顿,回去同?燕歌交换了。

燕歌和他不一样,她是鹰,喜欢四处遨游,又争强好斗,才不乐意被闷在天山那种地方,要她伺候尊上的起居,她是伺候不好的。

腰间的通讯玉珏忽然嗡嗡地震颤起来,玄清伸手拂开?,一道传讯符文从玉中飞出来。

玄清看清那符文上特有的鹰羽纹,连通之后,笑一声道:“真是难得,你?会主动联系我,该不会又是来骂我的吧?”

传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