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把阮杳夹在中间,而且越走越近,几乎是影子踩着影子了。

"你今天没和裴泽一起来?”梁行知回头,扫过徐柏青和他款式相同的黑衬衫上。

阮杳垂着眉眼,梁行知这样一回头,她就鲜活轻快朝他倾斜些,声音甜柔:“我们约好一起来的,不过一路都没看见裴泽的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是和新朋友一起进来的。”梁行知微笑,“挺巧,你朋友穿衣风格很耐看。”

目光直白凌驾过阮杳肩头,不需要多说什么就拉开亲疏远近,清楚说着因为这几分像他,阮杳才会纵容徐柏青这样碰她。

徐柏青弯眸,恰到好处扶住阮杳趔趄下的腰:“是很巧。”

那手指在梁行知目光下亲昵贴住阮杳,同样回望过去就算是因为你才看的我,那也是看向了我选择了我。

折射的光也算光,他暂且不介意。

梁行知手指无声攥紧。

阮杳听见梁行知说巧就心虚,梁行知是那种道德感极高的人,如果被发现她在背后把徐柏青当替身,肯定会对她印象很更差的。

阮杳用眼神警告徐柏青不许乱说话,才进去客房换衣服。

梁行知都看在眼里,无声试探徐柏青的底细:“之前都没有见过你,你是阮伯父朋友的孩子么,看着总有种熟悉感。”

“只怕阮杳也是为了这点熟悉,她总是有点天马行空的点子,如果有任性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徐柏青平静看向楼下,梁家昕已经出来和人寒暄,不知道说起什么,楼下渐渐热闹起来。

“不是。”徐柏青漫不经心回着,“今天之后阮伯父同那位朋友大概是也是做不成了。”

“至于道歉,”徐柏青抬眼,眼皮褶皱如戛然而止的线,里头昏沉袭人的眸光可怖,“受到困扰的人需要歉意,乐在其中的只会觉得鼓舞。”

梁行知被他的话彻底堵到。

他从前一直拒绝阮杳的心思,是因为阮杳还小,梁行知认为该等她成熟些再接触这些事。况且她双玻璃珠似的眼跃跃欲试盯着人,就越该清楚到没吃到的东西对她来说才是最新鲜的。

未来总有谈婚论嫁的时候,阮杳如果早玩腻,那保底的那件事都要没有了。

喜欢和厌恶在阮杳手里是同一面,他们都不过是阮杳手里打发时间的玩具。

现在横空冒出来个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快餐替身,甚至为了贴近能虚心模仿、具有服务意识的人,阮杳还有多少注意力够分给他?

梁行知难得冷笑:“不过是靠一张脸而已。”

大厅里找阮杳的裴泽一看见那两人站在楼上,没管他妈的阻拦二话没说闷头往上走。

“我就上去跟行知哥讲两句话。”

裴泽妈是不太喜欢阮杳的脾气,平时表面功夫做得亲热,阮杳不是感觉不到隔阂,每次撞见他妈总是要少跟他说几句话的。

比不得阮梁梁家那种好关系,裴泽也就只能先经营着兄弟情义。

一看到徐柏青,裴泽就止不住阴暗联想阮杳拿他当替身可能会做的事。

她会把他当梁行知,然后腻在他身边和他牵手,脸凑到他手边唇珠也温凉贴上去吗?

会喊徐柏青“行知哥”,撒娇坐到他身上,柔软的温热的腰贴上来,膝盖夹紧,头发在他下巴上蹭一蹭吗?

到底是用旁门左道做了点什么?阮杳有脸绯红潮热,人虚弱缩起来只剩下脊背羸弱弧度起伏吗。

裴泽嫉妒的发疯。在正主面前,他甚至没法和徐柏青交流这种嫉妒,只能假装大方笑笑,无所谓不在意般问:“她是不是又把衣服弄脏,躲到里面换去了?”

他手搭上梁行知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