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在港城犯错后不得不搬到临南,很大程度靠得是梁家实的那一任妻子才在临南市场站稳脚跟,得以承接住过往产业继续发展,甚至把在港城的积累当做在临南的优势发扬。

梁家实的亲家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一味扶持,当年梁老爷子为了让亲家安心,是摁着梁家实对天发誓,甚至把梁家实如果做了对不起陈家的事会怎么样写进遗嘱里的。

也正因为妻子的助力,梁氏产业首选传到梁家实手里才毋庸置疑,没有人有异议过。

可惜。

徐柏青的脸冷淡,丝毫看不出他那张漂亮脸在想什么,昏昏欲睡的人也感觉不到。

可惜梁家实人前扮演的太好,扮演得真以为自己是万里无一的好男人,忘了当初是怎么一边钓着陈家一边在港城花天酒地做了什么事,留下了什么没被弄干净的脓瘤。

梁家昕嗅到漏洞回国,逼得梁家实吞并周边企业谋利的手段更急。

徐柏青不清楚梁家暗地吞并阮家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的事,但他知道阮志明留着他,是为了捅到梁家面前把梁家打乱。

不出意外阮志明说的“家里要处理的事”,就是要求徐柏青在被梁家查到时,明确传递出他人现在在阮家的信息。

谭妍有心脏病不该被波及,所以送到国外好好休养。而万千宠着长大的阮杳更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也许她隐约感觉到了动荡,所以才会不安牵住他的手。

徐柏青不徐不疾吐出冰淇淋的甜腻,腹中依旧饥饿。

不够,只吃到这些也还是不够。

阮杳问他被踩在地上时为什么不反驳。

徐柏青没什么好反驳的。

命运将他从囊袋中呕吐出来,他的人生是一笔烂账,算在谁头上都不过是沼泽里更烂的活法。

更何况她脚同日光踩下时,心脏紧缩血液加快,徐柏青在刺痛中品尝到某种审判的快慰。

他顺从阮杳,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她来不及反抗,完全将她吞吃掌控的机会。

就算是替身又怎么样,梁行知知道他们背后在做这些吗?

他能不介意梁行知,梁行知能不介意他么?反正他活得没什么道德感,游走在黑白分界中,阮杳拿他当什么都无所谓。

徐柏青把她手指擦净,直起身居高临下注视着她无知觉的睡颜,那张寡淡稍冷的脸上想烂事时也没什么波动。

就算阮杳现在睁开眼,也看不出他有一丁点病态乍现的模样。

他推门出去,阴湿引诱的人并不满足只吃到这些。他还有千万种卑劣昏暗,从大小姐这块海绵上压出水尝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