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撞成谢度了?

手上又重新涌回血淋淋的触感,想起潮湿的,谢度掐着她后颈在血腥里落下的吻。所以那个她用手拆开过的伤口,就是她被抓进谢家那天该被撞出的伤口,是理应带走她的那起车祸?

撞人总不能撞错,除非谢度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要故意趟这趟危险浑水?

阮杳还来不及想清,猛踩的油门带来巨大惯性,阮杳额头重重磕在前面椅背上,头晕眼花耳朵都要被撞出耳鸣了。

“不会开车就滚远点!”范桂芝不满骂人,司机在前面嗫嚅:“夫人,是谢”

话还没说完,逼停车的卡宴打起双闪,不紧不慢鸣笛两声。

阮杳晕头转向靠在车门上,下一秒车门被拉开,她整个失重往旁边倒,却没摔到地上,鼻尖先嗅到他嘴里的柚子味,然后被托抱起来。

横在她腰间的手焦躁不稳,大拇指不断摩挲着她的腰窝,谢度很重拥住她,呼吸铺天盖地挤过来,像失控的野兽。阮杳下意识开口:“我没事。”

一句话奇怪涌出的躁动暂停,阮杳看不清谢度表情,只感觉他拇指按在她后颈棘突上反复揉了揉。

范女士后一步从车里出来,看见男人面色沉郁,眉眼下昏暗肃杀几乎让周围人喘不过气来,既不像她也不像他父亲。

范桂芝压根就没认真听谢兆峰说的话,谢家的财产到谁手里关她什么事?她已经赔上自己的名声前途跟谢振华离婚了,一分钱都不会分到。

联姻是范桂芝一直知道的事,但她要强把婚姻当事业运营,丈夫和儿子是她唯一外显的股票数据。

谢振华生性风流要面子又要里子,其他所有的人她都忍了,可是在结婚前始终放不下的那个白月光就是范桂芝一辈子都记恨在心的人。

从前人人称赞谢度是她手下最好的作品,现在也要站到别的女人那边去跟她作对?

她摘下墨镜冷笑:“看看你这副表情,当年没把你淹死,倒让你长成个六亲不认的怪物。”

阮杳被这难听的话刺到,谢度脸上一丝情绪都无:“是么,那我很抱歉。”

“您既然路途遥远回来一趟,不该再操劳,已经安排好新司机和酒店让您去休息了。”

话音落,车上几个黑西装男人下来,半面围住范桂芝,俨然有备而来。

范桂芝捏着墨镜的脸变了又变,把声音软化下来:“我对你爸爸有怨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妈妈在国外过得也不算好,总为当年结婚时谢振华的翻脸耿耿于怀,你该理解妈妈。”

“你们跟谁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的女儿不行。”

阮杳眼皮要跳起来,但腰间滚烫的手用力勒住她,她的注意力顿时被拉走,另只手无声去挠谢度掌心,要他轻点勒。

谢度表情冷漠:“你已经闹过一次,适可而止。”

“您要恨最该恨的人只有谢振华,迁怒在其他无关的人身上也是无用。”

范桂芝最难以忍受之前百依百顺的作品现在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呵斥:“你说些什么话!你非要向着她女儿?要认她当妹妹就算了,你现在这样把她留在家里像什么话?”

谢度懒得再听,眼神示意身后人处理干净,将范桂芝半强迫半请回车上。

只剩下最后的警告:“您跟三叔的合计的那点股份,既然闲着没什么用转来转去,就都收回了,剩下的事去找谢振华谈。”

“不如说该谢谢您那次回国阻拦谢振华收养的心,不然您今天骂的就不是假兄妹逾距了。”

范桂芝不可置信:“你疯了吗?你等着全霖市笑话谢家是吗,就算是假关系传出去也不好听,你难不成打算兄妹相....”

“你就这么对你妈?你跟你爸一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