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巨大利益面前反复试探,又被一击扼住要点的臣服姿态在眼前定格。
谢度眼皮垂下点,阈值偏高的身体从里头摄到点掌控全局与人心的趣,很快又觉得乏味。
谢度压抑住脊背隔靴止痒的空乏。
像是身体抽出根骨头的空乏感,没什么合适的东西往里填,加大剂量只会带来更深重的空乏。
谢度望向虚空的某一点,神色晦涩看不出在想什么。
手机里滚动良久的消息仿佛知道得不到回应,不甘的停下。
只剩句“你跟你爸一个样,都要把我害死才好”嘶声力竭截断对话,谢度没什么表情的略过。
他母亲是这样的性子。
谢度收起手机,手背凶狠绽起的青筋像藏着什么怪物,他脸上没一点多余神色,仅有点暗色从眼尾泄出。
“我回去一趟。”
谢度收腿起身,一低头骨子里那点居高临下看人跟看狗似的眼神就有点挡不住,单手压着电脑合上:“合同已经谈好。还有两个方案传给你了,你看着办。”
“这么快?对面真同意了,怎么做到的?”苏隽哎了一声,只能看着谢度背影消失。
另边阮杳被挂了电话也神色如常,礼貌将手机还给戴金丝眼镜的那人,走了。
眼看着那个学妹没像之前那些被拒绝的女生哭起来,敲键盘的那几个眉飞色舞交换眼神 ,猜测苏哥是什么意思。
“小卫,你说苏哥这什么意思,把人丢给我们照顾还是客套话啊?”
“不会以后这事真能成吧?”
卫承顺金丝眼镜透着冷光,掌心蜷缩困住那点淡香,手机里全是阮杳给苏隽发的短信。
他低头看几眼,声线平冷:“不会。”
一个嫌贫爱富又脑子空空的花瓶,不值得人多关注。
阮杳不知道背后有人怎么评价她,只是头疼。
在原本世界病久了,她对疼痛忍耐力已经很高。
疼得喘口气,就自己低头揉一揉。
阮杳回去休息。昏黄狭窄的室内摆设单调,角落堆放着些专业课的书籍,里头连饮水机都没有,仅仅一个水壶。
这目光所及的一块地,就是原身对宿舍里说的父母怕她上学住不习惯,专门给她买的一套房了。
她说自己跟霖市豪门沾着点关系,诸如此类强撑着的话只怕不少。衣服都整齐折叠在衣柜里,只有几件省吃俭用买来的名牌好好挂着。
阮杳咬住药片望过去,依稀记得有其中有几件是寄养的那位叔叔给她买的。
她喉咙窄,药吞进去也磨得生疼。
既而吐出口温温的气躺下,阮杳蜷缩在床边被药效裹挟着入睡。
可能因为睡前看了那些衣服,阮杳梦到了刚被带到谢家的场景。
阮要原本对寄养的事没什么实感,可直到走近那连小区名都低调得看不见的地方 看见那漂亮复古的楼栋,她还是有点怔忪。
阮妈面色淡然,告诉她那家中只有叔叔和哥哥,别忘了礼貌喊人。
阮杳攥着袖子,拖着箱子走在路上。下瞬有车停在她耳边。流畅光滑的宾利,不认识也该看出来贵。
开这车的司机见了阮母马上就下来,尽管阮母表情冷淡,也要接过她们手中东西,寒暄着问她近来可好。
“我来我来,谢教授最近在研究中心泡着,忙得昼夜不分的”
听起来都是些很遥远的词,这就是谢家?阮杳目光流连过车标,往后透过半开着的窗窥见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腕青筋敛着,凶狠又明显,配着那只矜贵的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怖东西撕破这人皮出来。
他吝啬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