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阮杳细细说没有,听着有点委屈,“是你自己跟我说过,在外不用喊你哥哥的。”
“我们之前不也都这样吗。”
现在这没有立足点的不满又从何而来,正如他同样没有立场因为阮杳靠近苏隽而烦躁。苏隽朝着这边走来,再回头,谢度已收回了手。
硬质石墨般的眸色沉沉,面色漠然无波,手上残留的水痕仿佛只因她做了件好人好事。
苏隽:“都发好了,走吧?”
谢度剥开颗糖冷漠嚼碎,往前走时听到清晰咔擦声。
阮杳不自在摸摸脖子,说好。
低头手机传来新消息,来自于霍先生。
“看来阮小姐已经想好了。同我所想的一样,你这样的人当初不应该会被谢家扫地出门,是他们有眼无珠了”
阮杳面无表情删掉这条短信。
“但我想这点东西似乎不够有诚意。”
“下月融汇与成盛的深度合作新方案会被公布,融汇太年轻,其实不必这么着急。阮杳小姐觉得呢?”
山间多树,大片深绿垂直扎在土里,撑起一片凉意。
说是爬,实则照山一路都有台阶,来往行人也早把这处凿出商业痕迹,更像是游园。
阮杳仔细专注盯着每片从她眼前过路的景色,即使那些东西在旁人眼里只是无所谓的平常。
公司过来散散心锻炼的人不少,一边爬一边说这手头项目的事,周淙生加入里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吐槽甲方大会,越说越来气爬得越快,阮杳偷听都有点跟不上。
她轻轻喘下气,刚才王乐说得什么新合作方向都还没听完,阮杳不乐意地低头,原本还因出来爬山而新奇的兴味消散些,认真盯着山上台阶,觉得未免有些太不合理。
这台阶走一步小了,跨两步她又迈不过去。
阮杳往旁边一看,苏隽个子高就不用说了,谢度过分长的两条腿更是一步轻松跨两坎。
苏隽觉察她目光,侧头问:“爬累了?背你?”
谢度也望来,视线堵在阮杳面前。
阮杳身上没多少肉,哪哪都是软的似的经不起磕碰,只是刚才掐了那么一下,脖子到现在都还是红的。
这会不过走了这么一小段路,膝盖就屈着,看着像是跪也跪不得的样子,更受不得撞,稍稍用力柔软腿肉都会抖起来发青泛红。
他微妙屈起眼睑,漠然视线逼得阮杳无路可退,等她嘴里再朝苏隽吐出什么伎俩。
那视线强硬锋利,好像不管她说什么,谢度总有办法横插一脚,而且只会插得更深。
阮杳谨慎选择了摇头。
苏隽莫名遗憾。他想阮杳身上就这么点肉,别说背着她,就是她骑在他头上他也能稳稳把人抱到山顶上。
随后又为这想法啧了声,阮杳骑他头上,未免太惯着她。
脑中却不禁想起阮杳惊惶被颠起来的模样。
她在水下害怕的时候会分外缠着人,如果突然抱起,想必也会紧张抱着他的头。细白匀称的腿垂在他两肩上,些许腿肉挤在他脖间,被短而刺的头发扎两下就红起一片。
抱怨疼,低头温吞说话时温热气息一团团落到他眉心上
苏隽舌尖猛地抵住上颚,步子一顿。
他想这种东西做什么。
鎏金似的日影滴到云雾中去,橘黄色调大片渲在阮杳身侧,她困惑转头撩起耳边发丝,漂亮眼珠清透得人手指发痒,问:“怎么了?”
周淙生的问话又响起在耳边,阮杳只是为了报恩吗?
她跟在他身边,用这样眼神无害而依靠的看着她,只是为了报恩?
苏隽像是感冒前夕喉咙发痒,要靠忍才能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