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去了。”

他总是这样把每句话都记着的。

阮杳有恃无恐嘀咕看雪看雪,脸裹在毛茸茸兜帽里明艳柔软,贴在纪霄后背上,直到两人泛舟至湖心,直到两人长发被薄雪浅铺上白色,直到不止这一场雪同行。

阮杳和纪霄在金陵小住了三五年,附近小孩都晓得,古槐树下那家哥哥脸看着吓人的很,往旁边一站让人都不敢过去玩。

但每次姐姐只要出来晒太阳,那个哥哥的脸就会像融化的冰糕,看着还是凶凶的但一点都吓不到人。就算去他们蹑手蹑脚在旁边打珠,那个哥哥都不会说一句话,只会用眼神示意他们过去点玩。

小孩才不读眼色,阮杳每每分糕点给他们,小孩就爱缠着她,每次笑闹声都围得纪霄像个守在后面的侍卫。

阮杳和纪霄出行远游的那天,那群小孩刚被夫子打完手心罚站出来,远远只看见两人上马车的影子,咬着麦芽糖困惑他们去做什么了。

没想过这一看,就是好几年没再见过他们。只有一年,从前爱嘣弹珠最常被纪霄吓到的那个小孩从门前路过,见一白衣飘飘的公子站在古槐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好奇去问一句,听对方打听这家人才摆摆手,很熟捻道:“他们出去游历了,我娘说不一定会回来呢。”

他不写功课照旧出去抓鱼摸鸟玩,回来还见到那人站在门口,这样气度风华的人学石狮子一动不动挺新鲜的,小孩原本还打算跟人套近乎说几句话,没想到玩回家再开门去找人,古槐树下空空如也,风卷走一地落叶。

隐约好像有阮杳歪头晒太阳,纪霄冷脸看她跟旁人说话的样子,再仔细去看,连同年岁的痕迹都被轻快吹得干净,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阮杳回到休息空间时,面板还沉默长久停留在她离开时那个位置,像她只是简单离开了几秒一样。

再次见到她面板闪烁两秒,说不清是迟钝还是重新链接,慢了阮杳一拍才亮起,继续着一尘不变的流程。

阮杳不着急存下那些感情,而是碰碰它问:“这个任务也是成功完成了对吧,我还要继续做多少任务,还没结束吗?”

面板卡了壳,机械重复着结束,似乎没想过阮杳现在就会提出结束,一时之间数据代码在眼前快速闪动着,寻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一个传达任务的面板而已,结束或继续都无非是个指令,机器不该有迟疑,除非,它有私心。

第1章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