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妻子人设在角落等着,不如把权利捏在手中,反正现在使坏也有阮家在前面当挡箭牌。
不过回想,纪霄那天说的话,总像是话里有话。听说那位老先生找过纪老爷子后就没让纪霄去冀州了,府上再提及纪临明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外头难得有喧闹声,采荷好奇出去看是什么情况,半晌气喘吁吁跑回来,嗫嚅看向阮杳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了,这么慌张,找到纪临明了?”
“不、不是,”采荷紧张捏住衣摆,“是纪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找到冲喜的法子了。”
无非是什么点香祈福的套路,阮杳并没放在心上,不过走去前厅见纪父纪夫人、风水先生,和纪霄一字排开站在旁,才感到点不寻常的味道。
怎么鸿门宴般都望向她,特别是纪霄的眼神,如有实质的重,从她踏进时就无声环绕在她周身。
纪夫人面色苍白,全然没有刚见面的凌厉之势,见到阮杳也只咳了两下唤她过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知晓你是个好孩子,这几日操劳也都辛苦你了。”
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好说话,阮杳虽不明白,面上还是乖巧的说都是应该做的。
“临明出事,想来你同我们一般都日夜担忧安稳不了,只想为临明求个平安。”
纪夫人一面说一面看向纪父,奈何对方认为风水先生提出的这个法子太过荒谬,把脸侧过去没有接话。
纪夫人眼神多了几分怨怼,她难道就不知道这法子荒谬吗,可现在求神拜佛调动人马全都试过了,她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临明一去不回,就这么失踪吗?
她就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若纪临明平安归来,日后仕途不知该会有多坦荡,要她怎么甘心接受这件事?
阮杳猜到纪夫人应该是有事相求,主动道:“母亲,我也只是尽些绵薄之力,要是有什么是我能为临明做到的,您放心直说。”
这话说得纪夫人舒坦些,她眼神多了点欣慰,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应当也知晓,这么久还没找到临明下落不是个好消息,只怕拖得越久变故越多。”
“我们远在京城能做的有限,但既然先生说你能化开临明这一劫,我总是相信你的。”
“恰好纪霄八字也衬和临明,能担去祸福,我想着依照先生所言择个合适日子,你同纪霄假成婚一场,再冲冲喜。”
阮杳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不然怎么听到这么荒唐荒谬的字眼,什么叫和纪霄假成婚?这也能叫再冲喜?
纪夫人是急病乱投医,连这种荒谬话都信了?
她下意识看向纪霄,纪霄定不是会同意这种事的人。然而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冷淡站着的人没有反应,只是侧过头跟她遥遥相对,眼尾往下压得模糊昏暗,揣摩不清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