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想他活还是死?”
去了才知道她那位婆婆已经气病了,倒在床上到现在都还没醒。纪父还未回府,院中乱得不行竟到了要请阮杳去操持的地步。
她先安抚下纪夫人院中丫鬟的情绪,请郎中来施针煎药,再让人将那侍从带下去洗漱,同府中侍卫理清细节后预备调动人手继续去寻人。
再请嬷嬷去纪老爷子书房探口风,该怎么调动人手去寻纪临明。千里之外纪家手总伸不了那么长,若能传信上冀州知府增派人手是再好不过的事。
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变故越多,纪临明既然是滚下山崖的,那伤势必定不轻,不知他能坚持多久。
旁边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阮杳还要装出为纪临明惊惶伤心的模样。不过不知是不是她先前样子做得足,旁人都信纪临明出事抛开纪夫人,她是最担忧伤心的那一个。
采荷忧心忡忡,其余人屏息凝神不敢惊扰到阮杳,就是坐在那没说话的时候,也有丫鬟斗胆过来安慰她,叫夫人别伤心哭坏了身子。
阮杳眼睫垂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哭点吧,纪临明杳无音讯倒还真应了那老先生说的有一劫,不知纪夫人会不会把矛头转到她这个冲喜之人的身上。
他若只是蜿蜒曲折些能平安回来还好,若真出事回不来了,阮杳岂不是新妇变寡妇,原先冲喜有福的名头用不上,纪家不一定还能再留她。
难道她的绊脚石人设不是冲喜替嫁,是克夫?归京队伍好端端的为何会有内应,谁的手笔?
越想越头痛,纪霄过来时便见她这一幕,见她眉眼垂得婉约,捏紧手帕拭过眼角,见她细白脖颈如柳枝垂在人眼前,剔透得像一碰就会簌簌碎落一地。
“嫂嫂。”
阮杳循声望来,说不清是被帕子磨得还是哭得,她眼尾鼻尖都泛开脆嫩的红,见到他后稍微有些惊讶,也端出那般长嫂的姿态望他:“你怎么来了。”
她起身站过来,目光扫过纪霄腰间妥帖佩着的平安扣停顿下,圆钝眼眸才看向他。
两人关系不远不近见想绕着什么说不清的东西,无人去戳穿什么,阮杳想着纪霄应是听闻纪夫人病倒的事赶过来的,替他解释:“纪夫人刚施针后安睡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些他来的路上都已听说,也并不重要。纪霄垂眸看她泛红眼尾,指头动了动没说话。
何青在后面候着,闻言小声说:“公子不是为此事,是纪夫人先前下了命令,要公子离京去把大公子寻回来,公子才来领命的。”
阮杳错愕:“为什么让纪霄去找?府上又不是没有旁人。”
来去的时间那般长,就算纪霄日夜兼程的赶也不一定能赶上,何况是去往冀州那般艰险的地方。寻常人家最多多加派些人手,哪有让自家人去寻的。
何青苦笑:“许是纪家更放心二公子吧。从前也是这般,我家公子总是要为大公子让路备着的。”
纪霄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扫过阮杳那双依旧潮软的眸子:“你很担心纪临明?”
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盯着,纪霄就这么直直问出来,也不怕外面传闲话。阮杳让那几个人都下去,有点无奈:“那是我夫君,下落不明又不知安危的,我不担心他该担心谁。”
“纪临明不一定是下落不明,也许是他一贯的计谋手法。”
阮杳眉头皱起,因被质疑和纪临明相关的事而很不高兴似的。在阮家,在她那父母或只会平白无故愤怒的弟弟面前,她都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纪霄,”她语气有点重的喊他名字,训斥似的,“不要说这种话。没人会用自己的安危去赌,况且我们现在都很担心纪临明。”
只是说一句纪临明而已,她为何这般维护。原本纪临明的筹划